“明天,六宫都总管的夏太监过来,就是商议着各项大婚的礼仪。”贾珩夹起筷子吃了一口菜,端起酒盅,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倒是还要凤嫂子多费心。”
府上这等事,还真是离不了凤姐。
“那还真是好了。”凤姐轻笑说着,见着那少年吃着菜肴,说道:“珩兄弟多吃些。”
说着,拿起筷子夹起菜肴放在碗里。
贾珩点了点头,道:“倒是没有吃晚饭。”
这个凤姐什么意思?吃饱了有力气是吧?
不过情知这是妇人在表达着爱意。
或者说凤姐这样传统的人,只怕他前日梅开二度,各种摆弄之后,心底深处已对他生出一些依赖。
这和甄晴还不一样,甄晴三两下可不行,是被他花样百出的手段征服,而且时刻还想着反客为主。
但凤姐的占有欲只怕比甄晴潜藏的还要深。
凤姐提起一只白瓷瓶酒壶给贾珩斟酒,轻声说道:“珩兄弟,酒。”
贾珩叹了一口气,道:“凤嫂子,说来琏二哥也去贵州有一二年了。”
骤然提及贾琏,凤姐娇躯剧震,玉容微顿,抿了抿粉唇,心头也不知什么滋味,只是垂下螓首。
心头却暗骂一句,这人好端端提琏二做什么?
贾珩伸手扶住凤姐的手,少妇的手细腻没有一丝老茧,温软中带着一些潮汗,说道:“凤嫂子心头可还苦闷?”
他方才也不知为何,明知道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也忍不住在凤姐跟前儿提起贾琏。
毕竟凤姐其实性情尤为传统,而原著之中与贾琏也有不浅的夫妻情分,但偏偏这样…
或者说这是男人的征服欲,这就和问着谁更厉害一样,通过对前任的驱逐,以此展示完全意义上的支配。
不过现在还没到吾与琏二孰强的时候。
凤姐那张娇媚如春花的脸蛋儿神色黯然,兴致明显有些不高,幽幽道:“珩兄弟,事情出了这么久了,纵是有着苦闷,也没有了。”
自从被这个冤家折腾来死去活来,她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几个月晚上做梦都是这人。
贾珩伸手轻轻捏着凤姐的下巴,看向那张带着几许黯然神伤的艳丽脸蛋儿。
锦绣辉煌的神仙妃子,容颜艳丽,唇瓣莹润如桃花,尤其是长期发号施令养成的眉梢眼角的凌厉和傲气。
的确是凤辣子……
怪不得猴哥儿,嗯,是贾瑞(猴哥儿的配音)神魂颠倒,为之如痴如醉,然后樯橹灰飞烟灭。
此刻,贾珩的手势,无疑使平时心高气傲的凤姐潜意识中生出一股屈辱,原本细而弯弯的柳梢眉微微凝起,往日凌厉的丹凤眼有些慌乱。
贾珩道:“这二年苦了凤嫂子了。”
凤姐闻言,芳心剧震,玉容微顿,粉唇翕动了下,却见那少年已凑近过来。
凤姐连忙闭上丹凤眼,脸颊酡红如霞,一颗芳心砰砰直跳到嗓子眼,感受酒意袭来,更觉醺然如醉。
正是夏日时节,花信少妇鬓角与秀颈渐渐起了一层微汗。
贾珩扶着凤姐,向着里厢而去,这是平儿平时所居的闺房,摆设倒也简单,除却梳妆台和衣柜外,一床一几,几个矮凳。
贾珩坐在床榻上,拥着凤姐,轻声说道:“凤嫂子,最近我比较忙着,京营的事儿还有大婚的事儿,可能没时间陪着凤嫂子。”
他感觉凤姐这是把他当成自家男人了,比较黏人。
或者说凤姐这个年纪,守了活寡一二年,好不容易碰到合意的,自然比较依赖。
凤姐感受到褙子对襟之中的异样,颤声说道:“珩兄弟,我…我没事儿的。”
贾珩皱了皱眉,问道:“刚才凤嫂子给我说海贸的事儿,我在想着,如果西府有着闲散不用的银子,可以租两艘船运输一些货物随着薛家前往南洋贩卖,凤嫂子觉得如何?”
“珩兄弟,咱们…要不躺里间叙话?”凤姐下意识起了起身,方便着那双灵巧的手解着裙裾,往日娇俏的声音中稍稍有些颤抖。
她真真是魔怔了,怎么就由着他这样胡闹?
贾珩附耳低声道:“这样好一些,省得人来了,衣裳穿都不好穿。”
凤姐:“……”
这么一说,想想还真是?
不是,这珩兄弟怎么这么熟稔的,一套一套的?
自然不会知晓,贾珩在南省与楚王妃已经验证过。
贾珩问道:“凤嫂子,西府这些年银子还够用吧?”
凤姐玉颜酡红,樱颗贝齿咬着粉唇,低声说道:“府上前年从赖家,还有单大良家抄检了近百万两银子,原是不缺银子的,但不是去年修了园子?就十停去了七八停,眼下府中各项开销也不小,显得不怎么足用。”
贾珩想了想,轻轻托了托,轻声说道:“西府用度也该节省一下。”
凤姐面颊含羞,稍稍站起了一些,轻声说道:“当初珩兄弟收揽着东城的商铺,西府没有跟着,本来就少了一些进项,账面上不如东府好看,再加上西府人口也多,这次珩兄弟大…大婚,要用着不少银子呢。”
后面的话语语调如阳关三叠,婉转悠扬,娇媚酥软,而柳梢眉之下的丹凤眼中蒙起一丝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