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作北朝臣,纲常郑重;宁为南国客,竹帛昭垂。
嘉献复振基光旧,盛德长留庙貌新。
明圣先王,越国亦闻声教;乡党宗族,亚洲同此冠裳。
这个时空,由于满清衰败,汉人没有大量出海南渡。就算赵瀚不出兵攻打阮氏,阮氏也没那么多人口进行扩张。至少,屠杀驱逐信奉环保教的占族,再腾出土地让汉人开垦的政策行不通。
在安南国灭一个月后,阮氏火速建国自立,并宣称得到了古林邑国的法统。接着,就是等着雨季过去,再遣使者去南京请封。
赵瀚也不急着把阮氏灭掉,先在郑氏地盘搞完土改再说。
一旦宣布土改,本地士绅必然作乱,正好趁机镇压。该迁徙的迁徙,该灭族的灭族,绝对不可能手软。
反而是阮氏地盘,由于人地矛盾不大,根本不用大规模土改。可以选择缓和政策,从地主手里,半价购买超额土地,然后再分配给地少的农民。
荷兰在郑氏地盘设立的贸易站,地位仅次于日本长崎,重要程度远远超过台南。
大同军占领此地,虽然没有没收荷兰财产,但今后的生意肯定没法做了。进货渠道,肯定被中国商贾把持,荷兰人在广南省的贸易站等于被废掉。
荷兰商船冒着被台风吹翻的风险,火速驶往巴达维亚报信。
总督范德林惊得跳起来:“什么?中国出兵吞并了越南?”
贸易船队指挥官说:“是的,中国出兵数万人,只用了一个多月时间,越南就毫无反抗之力的灭亡。”
范德林沉默无语,他感觉自己这个总督,恐怕是快要干到头了。
由于中国海商玩低价倾销,不但坑死很多汉人商贾,还导致荷兰在日本的贸易受损。日本的三都商人,还有搞走私的日本藩主,都更愿意从中国商贾那里低价拿货。
日本贸易萎缩,越南贸易现在直接完蛋,荷兰东印度公司今年的利润,恐怕要跳崖式的下跌。
利润狂减,总督必然被股东弹劾。
范德林左思右想,只能召开会议,仅三个公司议员出席,其他全都是议员代表开会,正牌议员还在别的殖民地呢。
“越南贸易站撤了吧,去年就说撤销,反正利润一直下滑。”
“撤掉越南贸易站,今后就只能在日本做生意了。日本的贸易额也在萎缩,利润下滑得厉害,这样下去是要被股东们问责的。”
“只有截断海上航线,禁止中国商人到爪哇岛做生意。然后我们再出兵,跟中国人打一仗,将一处中国沿海港口,设为唯一的贸易地点。这样才能恢复以往的利润。”
“海战或许能打赢,但你确定不是说笑,要跟中国打陆地战争?我们能派出多少陆军?一千人还是两千人?中国吞并越南,可是出兵好几万!中国士兵,不是爪哇岛的土著。他们有盔甲,有大炮和火枪,陆军去了就是送死!”
“如果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那诸位就等着被公司解雇吧。”
“就算解雇了我们,下一届雇员能恢复利润?跟总部把情况讲清楚,让那里的先生们慢慢思考吧。”
“诸位同事,我想我们需要适应新的贸易环境,总部那边也必须适应。我们现在面对的,是一个雄才大略的开国君主,是一个不断对外扩张的中国。这个庞然大物很可怕,万万不能激怒他们。”
“我同意。这已经不是东印度公司的事情,而是荷兰共和国的事情。共和国应该派出正式的使节团,前往南京进行外交访问,而不是公司派遣员工去搞外交。”
“还有一个办法,伪装成海盗,劫掠一切能遇到的中国商船。迫使中国商人,不敢出海贸易,然后我们趁机掌控贸易主动。”
“可我们的主要利润,就是在巴达维亚,从中国商人那里进货运回欧洲。一旦劫掠中国商船,巴达维亚的中国货物必然锐减,公司的利润会因此腰斩的。”
“中国商人不敢来,我们就主动去中国进货。中国内陆商人的货物卖不出去,肯定低价卖给我们。”
“但伪装成海盗劫掠中国商船,会不会激怒中国皇帝,下令禁止出售商品给公司?甚至,是引发战争?”
“以现在中国海军的力量,我们完全不必害怕海战。放心吧,利益受损的不仅是我们,还有那些急于出货的中国内陆商人,以及中国沿海的供货商。他们为了赚钱,肯定愿意走私,我们不会面临货源短缺的问题。”
“先生们,这种做法太激进了,一旦出现问题,公司在远东可能遭受重创。谁担得起责任?还有,中国海军可能会被击败,但中国皇帝愤怒之下,肯定严厉打击走私,莪们有可能真的买不到商品。”
“别忘了,公司当前的策略,是夺取葡萄牙在阿拉伯的贸易港口。我们已经因此跟葡萄牙、英国、波斯、奥斯曼闹得很僵,这种情况下,难道还要再去招惹中国?”
“”
最后这句话,让所有议员都闭嘴。
荷兰正在全世界树敌,军费开支逐年攀升,而且敌人越打越多。
这个时间节点,如果真的激怒中国皇帝。中国直接跟英国联手,甚至再用利益拉拢西班牙,荷兰东印度公司估计要遭受灭顶之灾。
一群人讨论半天,最后的结果,居然是接受现实,并请荷兰共和国正式遣使前往南京。
赵瀚还真没想到,自己出兵收复越南,居然把荷兰人搞得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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