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魇行踪捉摸不定,祝明朗有些难以看清,这种时候祝明朗也没有必要与之单打独斗,毕竟剑灵龙不是什么敌人都可以完美应对,刚才那一剑祝明朗本是想要刺穿夜魇头颅的,结果它躲避了开,只好改为震退。
天煞龙以幽暗鳞羽的姿态出现,它追逐着这只夜魇,用虚暗之咬勉强咬伤了这个怪异难以对付的生物。
“吼!!!!”
夜魇发出难听的吼叫声,它歹毒的望了一眼祝明朗,最后极不甘心的朝着洞穴通道外逃了出去。
“别追。”
祝明朗叫住了天煞龙。
天煞龙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跟自己一样如此诡异的生物,它虽然难掩好奇与好战,但最后还是选择了听从祝明朗的安排。
它收起了黑色的翅膀,用尾巴蜷住了一块钟乳石,然后倒挂在了这洞窟中,一副冷酷无比的样子。
地下河窟内,圣阙灾民们见这天煞龙没有袭击他们,甚至帮助他们赶跑了残忍无比的夜魇,一个个心有余悸的同时,还有一丝丝的疑惑。
他们不明白,这个神疆大陆的屠夫,为何要帮他们。
“我们两对你们没有恶意。”祝明朗对那裹着头巾的妇人说道。
妇人看了一眼天煞龙,又看了一眼祝明朗旁边悬着的仙灵剑龙。
倒不是有多信任祝明朗,而是眼下的情形不得不让她去相信,毕竟此人要有杀心,已经可以动手了,连夜魇都忌惮他,他何必多此一举的欺骗?
“你们想要什么?”头巾妇人也非愚昧之人,她仍旧带着警惕,却愿意心平气和的交谈。
“我们只是被一头阎王龙驱赶到了这地底。”宓容解释道。
“阎王龙是……”
“一种必夜魇可怕百倍的夜龙。”宓容说道。
宓容与头巾妇人交谈之时,祝明朗特意往地下河流向的地方望了一眼,发现那里被一层薄薄的虚无之雾给笼罩着。
有几个全身被烧伤的人,他们正在拿着星月玉琉璃吸收虚无之雾。
不出意外的话,地下河应该是通向极庭的,而这些虚无之雾正是他们潜入极庭的最后一道阻碍,那些雾气已经很薄很薄,相信很快就可以走过去。
虚无之雾是不稳定的,它们会缓慢的飘动,而那些手持着星月玉琉璃的人,却只能够站在边缘的位置,很谨慎的去吸收,但吸入虚无之雾的可能性很大,轻则昏厥,重则直接死亡。
仿佛意识到了危机,一些人宁愿冒着死去的风险,也要钻到雾里去,就为了吸走那一小片雾气,但祝明朗观望的这么短短时间里,就有**个人因此惨死了,可仍旧有人捡起同伴尸体手上的星月玉琉璃,继续“开凿”这条生路。
为了生存,无奈之举。
“祝哥哥,他们的强者都在外头抵挡黑暗行者,洞窟内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残,一些女子与孩子……”宓容低声对祝明朗说道。
看到这一幕,宓容更是感到心酸。
她后悔当时没有阻止自己大哥宓重筠的行为,害得这些已经苟活在地底的圣阙灾民一点生机都没有。
他们又不是罪大恶极之人,更不是一群异类牲畜。
同样,祝明朗对这些人也起不了杀心。
但祝明朗现在也面临一个复杂的抉择。
圣阙大陆这些人要逃向极庭,地下河这些人虽然是老弱病残,但外头那些却实力极强,能够从大陆粉碎的灾难中活下来的,每一个都至少是王级境,要没有夜行生物闯入,祝明朗甚至怀疑玄戈神国与鸿天峰的人敌不过这些圣阙残民。
这么多圣阙大陆的王级境高手,又是如此嫉恶如仇,一旦进入到极庭,会给极庭带来巨大的冲击,自己若不阻止,必是一场血雨腥风。
可若不给他们打通这条生路,外头真正恐怖的屠夫是那条阎王龙。
阎王龙杀来,谁都活不了。
……
“小容,华仇神是全知之神吗,比如说他要对圣阙赶尽杀绝,而有人偷偷救了这些人,华仇能知道吗?”祝明朗认认真真的询问宓容。
祝明朗得尽快做选择,他想到了一个比较可行的办法。
“他当然不是全知之神,他是力量著称的神明,甚至崇尚弱肉强食的法则……祝哥哥是想帮助这些人吗,祝哥哥不愧是祝哥哥,心地善良,祝哥哥要帮他们的话,尽管去做,华仇是不可能知道这种事情的,他对事物的洞悉与预知,兴许都不如我这个观星师呢。”宓容说道。
宓容不太喜欢华仇神明。
玄戈神明才是宓容心目中最值得尊崇的神明。
而且放在过去,玄戈神明地位也不比华仇低。
华仇确实是这个神疆的至高神,但只要不是当面顶撞,或者在华仇的信仰者面前诋毁、咒骂,平常想怎么说华仇的不是都可以。
何况天枢神疆中有不少抵抗华仇信仰的势力,这些势力不也好好的存活着,尽管一直被天枢神庙的人清剿,但仍旧遍布各个疆界。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祝明朗点了点头。
也不完全是善心泛滥,祝明朗只是在为极庭、圣阙找寻一个生存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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