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质疑一下:“也不能说是不起眼,虽然这一段看起来比较平淡,但是平淡之外更有宽广,如果自己演奏一下更会有这种感觉。”
被不少人看着,杨景行当然陪笑:“其实是先有三弦的结尾之后再补的大提琴,也反复斟酌一下。”
大伙都恍然大悟纷纷赞叹,难怪呢,难怪曲子的结尾简直是一个音符一个音符地敲击听者的心弦,那么强烈的共鸣作为从业者已经好久没感受过……不知道国外的听众能不能有这种感觉。
大家都相信音乐是共同的语言,西方听众也该能有点共鸣,保守点不说多么强烈吧,哪怕是只感受出十之一二,也能让人心神激荡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西方听众感受不到其中的内涵底蕴,那也是他们的损失。
爱乐的演奏家们也出来了,挺有资历的首席小提琴走进人群跟作曲家握握手:“精品呀!如果问我个人的意见喜好,我排演过的上百首中外交响曲,杨景行第二交响曲能位列前五。”
杨景行呵呵:“您肯定有点喜新厌旧。”
一群人哈哈大笑,有人问:“杨主任的第一交响曲在曹老师心目中……”
“前二十!”首席当机立断的严肃样子。
都懂幽默的,王进哲哈哈:“的确是喜新厌旧……”
笑了一阵后,杨主任是不是膨胀了敢先说话了:“老师们今天都辛苦了,吴总裁也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明天还出差,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了,谢谢各位老师,谢谢!”
好,两位团长就互相协助安排着,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两位指挥和作曲家一起送一送总裁,文付江还想起来:“小何呢?一起走吧?”
女朋友正跟伙伴们在那边搞小圈子,跟领导们保持距离完全不想凑热闹的样子,杨景行就说:“我等会再接她们。”
送走了几位领导,杨景行转身发现演奏家们也解散了,大家也跟作曲家互道晚安,共同期待着明天晚上彼此的成功。
相当一部分也没急着离开,但是都转移到后台了,不方便带走的大家伙要保管好,工作人员还有事情安排,更多人在闲聊,不过什么对艺术的热爱钻研都是给领导看的,这一会三零六的几个被一群主团和爱乐的前辈围住了,显然不是在讨论音乐,爱乐的一个校友挺大声挺义愤:“说明这个人狭隘,难堪大任!”
同样是校友的周洪波眼尖的:“杨景行,杨主任来了。”
杨景行笑:“师兄你别这样。”
王蕊点头:“就是啊,什么主任,我们才不管!”
毕竟是前辈,也没真把所谓杨主任当回事,民族乐团的前辈继续八卦:“年纪也不小还是个助理指挥,水平肯定很一般。一个单位待着不动也不可能让他混到一把手,有本事的早走了,其实跟我们的体制差不多。”
大家呵呵点头,连边缘站位的何沛媛也笑一下,看看男朋友。
杨景行朝于菲菲伸手:“给我。”于菲菲也爱惜乐器,架子留在这里琴要装盒子带走。
于菲菲嘴上客气:“我自己拿……”但是嘻嘻笑。
何沛媛说话:“给他拿着稳当点。”
杨景行接过东西了再跟演奏家们表示一次:“谢了,肯定排得挺辛苦的。”
大家都客气,应该的,虽然排练时间是不少但是也排得很享受,也看到出来杨主任赶时间,今天就先不聊了,一块走吧。
校友还是显得亲近一些,周洪波几人就直白问起作曲家对自己作品的看法,或者是丁老贺主任他们有什么评价。杨景行当然是谦虚,大家就再次得出需要时间去沉淀的结论。
停车场终于没外人后,王蕊又问了:“……多少分?说!”
杨景行不能搪塞了,而且慎重的样子:“如果说三零六的《就是我们》是九十九分,那今天都有八十分了,很不错。”
王蕊嘿:“媛媛多少分?”
杨景行毫不犹豫:“一百分!”
邵芳洁叫苦:“我们拖后腿了。”
何沛媛瞪视男朋友,还好杨景行有说法:“你们都是一百分……”
不早了,反正作曲家还要请客的,今天先不聊了。邵芳洁担保自己送于菲菲没问题,王蕊也不去看工地了,就各自上路。
终于只有两个人了,何沛媛看看司机:“你们笑什么?”陡然的审问语气还没酝酿好,气势没那么足。
问清楚女朋友的问的什么,杨景行就汇报一下:“……我就说他喜新厌旧。”
何沛媛显然不觉得有什么好笑,还审视:“你喜旧厌新!”
杨景行呵呵点头:“媛媛也是我的旧相识老朋友了。”
“鬼才是。”何沛媛避之不及:“少不要脸。”
杨景行申请:“乐弦给我打电话了,我先问一下什么事。”
何沛媛猜想乐弦应该是听闻《第二交响曲》的什么消息了吧,不对,肯定是喻昕婷有什么事情……
电话接通了,杨景行喂着解释:“彩排刚收工,乐大指挥有什么指示?”
乐弦反唇相讥:“猜到杨大作曲家忙……”
结果浦海民族乐团和纽约爱乐于团合作的确定消息是乐弦先传达给作曲家的,因为耶罗米尔今天早些时候以个人名义邀请乐弦去帮忙了,主要是当翻译。乐弦也答应了,所以这月末要回纽约待个四五天。耶罗米尔给《第二交响曲》的排练时间挺充裕,至少四个小时分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