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证明塞进了他的手里。
高大的男人转身推门离开,而中年男人将这卷纸放到了一旁的火盆中。
等待一切燃尽,他站起身,将纸与笔放好,收起自己的杂物,关上了抽屉,关掉了大厅内部的灯,走到门口,又关上了前面的灯,然后转身走出大厅,带上门,锁上锁。
今天的工作完成了一半,他会在路上的休息厅里等到萨拉斯——连续在大厅里等上两个奇怪的客人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万一碰到夜班的同事,他就是一万张嘴都说不清。
走了几步,中年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地上的一个钱包。
这是什么?他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
于是他俯身,捡起了这个钱包,翻了一下,发现只有一张纸条。
打开,借着手中打火机的火光,中年男人看清了上面的字,同时他的瞳孔缩成了针尖状。
他想转身,但是这时一支弩箭带着呼啸穿透了他已经开始硬化的皮肤,十字箭矢头将他的整个胸口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开放性伤口,也将他带得往后飞了起来。
最终中年男人摔倒在了地上,在痛苦中挣扎的同时,他看到纸条落到了自己面前。
上面只有五个字,却如同大锤敲在他的心头。
他无神地看着两个小小的人影出现在他正在变暗的视野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一个细小的声音。
“下了地狱,一定要告诉你的那个混沌邪神,无名氏的利刃正代表着她的信仰向他问好。”
另一个身影掏出一个大盒子,开始往他的身上泼洒着什么。
这是他最后的记忆,在下一秒,混沌的信徒停止了他徒劳的呼吸。
………………
玛蒂尔达回到旅馆,发现自己还是睡不着,对于未来的畏惧与绝望让她心力憔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在绝望中的畸变堕落。
虽然在姐妹的面前说得好听,但是玛蒂尔达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她所应该面对的生活。
命运女神还真是一个无情的神明。
玛蒂尔达不满着,愤怒着,却无能为力。
坐在旅馆的在天台上,仰望星空的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
一步,很重,两步,非常重。
玛蒂尔达扭头,看着被黑衣包裹住的陌生人笑了笑:“你们来了。”
能够杀死自己的祖父,那是一定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而拥有这样对手的邪神教派,如今想来也已经将自己定做了目标。
看了看四周,玛蒂尔达没有发现别的目标:“我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圣骑士了,所以你觉得你一个人就可以对付我了,杀死我的功绩足够让你获得混沌邪神的青睐……对吧,没有必要将功劳分给别人啊。”
这个黑衣男人地点了点头。
“下面有七位导师,我不相信你会拼着没有完成任务的可能性去惊动他们,所以……我先走了。”玛蒂尔达转身跳下了旅馆——这里只有两层,还摔不死一个大耳狐。
事实是她平安的落地了,而那个男人跟着也跳了下来。
玛蒂尔达选择翻出旅馆的围墙——这个男人的确不会冒风险,但是她也不能将这个混沌佬往旅馆里引,导师们也许可以对付他,但是学徒们不行。
所以她只能一脚蹬在旅馆门上,然后借势转身跃上了前门。
她翻墙而过,追击她的男人将旅馆前门直接撞开。
“谁!”有导师推开房门,看到的是远去的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身看向自己的同伴:“有问题,你们清点人数,我出去看看!”
有同伴将剑丢了过来,她接住长剑,然后快步追向那两个已经不见了踪影的目标——虽然看不到了,但是她可以嗅到味道,那上混沌走狗的臭味。
………………
马林在街道上奔跑,一边跑,一边对王都这样的公共交通表示出不满——没有公共交通专用线的结果就是公共大型马车被堵在十字路口动弹不得,马林不得不跳下车然后开始奔跑。
玛蒂尔达的情况不好,这一点马林是知道的,但是他真的从来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大耳朵狐狸姑娘有多重要,在他的记忆里,他这个雇佣者与其说是她的主人,更像是他的一张饭票。
这姑娘儿打扫卫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吃饭倒是天天第一名。
然后今天那个精灵姑娘说玛蒂尔达需要他,请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见他一面……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马林难道是人参果吗?你这只臭狐狸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