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锦府,作为统率这天下绣学的存在,每天都会有无数的事情等着处理,犹如一个小朝廷。
在她之下,有贤、良、淑、德四名织锦官,分别掌管着整个织锦府的钱粮、仓储、人事、采买,个个都是实权人物。
除此还有神秘的三才楼,是织锦府的核心所在。不仅专司对阵法图研究,还管辖着全天下阵法图的使用。
也就是说,绣学上缴的每一张合格的阵法图,都会先收入三才楼的仓库里,再进行统一的分配发放。
整个织锦府,事务繁杂。因此,每日卯时两刻,就会进行议事。
大织锦官朱妗的府邸,前殿是每日议事之所,后面就是她的居所。而今日,颇有些不同寻常,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火药味。
看着淑娘子,良娘子柳玉目露同情。
德娘子杜秋陌则无聊的看着自己指尖上新涂的蔻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可不想掺和进这滩浑水中去。
贤娘子做事,是过分了些。但那又如何,左右损害的不是她的利益。
“粱九!”淑娘子怒道:“你敢不敢当着朱大人的面,发誓你没有谋害许三春?”
贤娘子勃然大怒。
粱九是她的闺名,也是一个她不愿再提、不愿再想的名字。织锦府里,谁不知道她的这个忌讳?偏偏淑娘子在这样的场合,对她直呼其名。
粱九阴沉着脸,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薛敏君。你有什么证据,在此胡说八道?”
“我已经命人将贼子押送上京,到时候看你还如何抵赖!”淑娘子薛敏君起身,朝着大织锦官朱妗深施一礼,道:“朱大人,还望您替我做主。”
“许三春,是这届绣娘中的后起之秀。打她的主意,就是在损害织锦府的根基!”薛敏君知道,作为大织锦官,朱妗所在意的是什么。
朱妗是一名面容严厉的女子。
她妆容端庄,坐姿更是一丝不苟。一对青翠欲滴的翡翠耳坠,纹丝不动地垂在她的耳垂下方。整个人,威严不可亲近。
手底下两个重要的织锦官已经吵作一团,她的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粱九冷哼一声,道:“什么贼子,谁知道你是不是收买了来栽脏于我?”这种事情,她就算做了又怎么样!
横竖,她是不会认账的。
说到底,还是要看大织锦官的态度。
室内安静了下来,朱妗目光淡淡地扫过两人,问道:“都说完了?”
“一个小小才娘,值得浪费时间,在这里讨论?”朱妗道:“你们,是不是太闲得慌了!”
此言一出,粱九便得意地笑了笑,瞥了薛敏君一眼。
薛敏君心头发堵。
这,不是摆明了偏帮粱九吗?许三春只是一个才娘不假,但她在百学大会上救下了那么多人,这份大功,朱妗也是知道的。
就算不提她有功,粱九此等排除异己、轻贱性命的行为,难道不令人齿冷!
但朱妗已经这样说了,她也不敢再辩。她在心头拿定了主意,等人犯到了京城,拿了口供再来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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