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嗯:“很好,早知道我从小学就开始努力学习,少挨多少骂。”
何沛媛是不是又敏感了:“我不是骂你,没这意思……”
杨景行好胸襟:“是我也不记仇。”
何沛媛叹气比较长:“我知道你想问,我陪老齐一上午跑了三个地方,几个单位都要我们自己衔接沟通,很繁琐……没心思聊别的事。”
杨景行嗯:“有体会,到机关单位办事遇到有些人是比较折磨人,你们还好,我们搞演唱会更麻烦,露天的一般不敢想。”
何沛媛要说的不是那些:“你也别怪老齐,她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
杨景行诚意:“我怪她什么?我没混蛋到这个地步。”
何沛媛真叹气:“……不知道你们这样要耗到什么时候去。”
杨景行觉得:“不是耗……就是让时间慢慢平复……”
何沛媛讥笑一声:“时间?是,时间是能淡化,但是也有一句话,水滴石穿,就是时间。多久了,你们淡化了吗?越来越……一团乱麻。”
杨景行好像无力辩解,只能开空头支票:“以后我会吸取教训。”
何沛媛还是有点冷笑声:“跟我说没用。”
杨景行明白的:“好,不说了……你记得刷牙。”
何沛媛又想不通了:“我问你,你为什么不主动?不是要你道歉,就主动打个电话,给老齐,随便什么理由,让我们今天一起去学校……就不会这样难看,她不会故意给你难堪,学校不光有你杨景行,不是都冲你去!”语气充满正义感。
杨景行好像有点伤感:“我想过……我说不出口。”
“你说不出口!”何沛媛好像又激动了:“那你想过别人没有?我们怎么面对?我怎么办?我怎么选择?别人怎么想我?”
杨景行没回答。
何沛媛没再打扰母亲,控制了音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倾诉:“我最后悔的事,就是那天出现在我本不该出现的地方。”
杨景行畏惧试探语气:“没这么严重……”
“跟我有什么关系?”何沛媛好像只是自顾自发泄不满:“凭什么!”
杨景行好苍白:“这事情会过去的,这次事出有因,你别想多了。”
“是。”何沛媛十分肯定:“对你而言当然肯定要过去,越快越好!”
“是不是有人说什么了?”杨景行比较乐观:“不至于吧。”
何沛媛在意的却是:“如果我今天跟她们一起过去,齐清诺会怎么想?”
杨景行觉得:“她不会怎么想……”
何沛媛称赞:“是,你们都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我庸人自扰,行了吧!”
“不是这个意思……”杨景行山穷水尽了:“我怀疑,你是不是生理期到了?”
电话挂断了。
杨景行有志气了,并没有再给何沛媛打过去,仅仅发了一条短信,而且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十二点半的时候,何沛媛给杨景行回短信了:
刚看完电影。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知道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很多事对当事人而言远远没有旁人说得那么简单容易。
我当然无权要求你去做什么怎么做,只是作为朋友,我应该给你衷心的建议,至于是非对错,由你自己判断。
我认为,时间不会主动为你解决任何问题。足够长的时间或许能帮人淡忘一个人,或许能让心头的伤口愈合,但是它只能起到辅助作用。可一旦当你内心深处不想忘记一个人,我想海枯石烂也是枉然。
我知道你不是在放任自己,可能你真的不忍舍弃,但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你留下的可能不光有回忆和纪念,也很可能包含后患。我举个例子不知是不是恰当,没有断绝的感情就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然后时间所造就的就是水滴石穿,或者千里之提毁于蚁穴。难道那天发生的一幕幕还不是教训吗?
你不要觉得是偶然巧合,巧合只是把矛盾暴露出来,不是巧合造成了矛盾!
有那么关心在乎你的三个人,你很幸运,只可惜,并不幸福。我知道可能是负罪感导致你不敢迈出关键的一步,但是我想提醒你,世事没有十全十美,一份缘分加两段遗憾,要远好于三颗流离的心。
我作个不负责任的推测,如果继续现在的状态,或许你就会成为她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成为一种煎熬。反之,如果你能做出选择,对她们而言未尝不是尘埃落定的解脱,如果你也体会过想一个人的滋味。
啰嗦了这么多,希望你不要嫌弃,真心诚意。我也没有埋怨你,之前的电话,向你道歉,并非否定你的人格,也不是不知道你的难处,就当是皇帝不急宫女急吧,哈。
另,恭喜毕业,祝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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