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晨荷透漏:“他叫那个,就是维诺妮卡,今天不说工作了,要休息……”
乐弦点头,然后笑:“难怪要神神秘秘。”
喻昕婷想起来问杨景行:“陶萌呢?”
杨景行不急:“说是明天晚上过来,我等会再打电话。”
喻昕婷点点头。
乐弦问:“还有朋友?”
杨景行点头,安抚:“今晚这顿就四个人,你们俩挣美元的,谁请客?”
乐弦呵呵,跟喻昕婷商量:“咖啡你请,晚餐算我的。”
喻昕婷不争,点头:“都行。”
乐弦笑:“这种感觉是不是好亲切,平时想请客还没人。”
喻昕婷呵呵点头。
杨景行好人一个:“行,我包了,让你们亲切个够。”
几个人呵呵,喝上东西了,喻昕婷又想起来问孔晨荷:“你还回不回酒店?”
孔晨荷摇头:“东西都带了……艾自然呢?”
喻昕婷有点为难:“之前打电话了……等会回去的时候我再打一次,看她来不来。”
杨景行不要脸:“我也要去。”
乐弦笑:“人家就是怕见你。”
杨景行质问喻昕婷:“你是不是说我长得多丑?”
喻昕婷冤枉:“没有……”但不知道怎么解释。
乐弦正经点建议喻昕婷:“让他见一面,看了放心些……不过她的合同好像也没多久了,是不是?”
喻昕婷点头:“一个月不到了。”
杨景行着急:“那还不抓紧,难得有机会近距离接触西方姑娘,你不帮这个忙?”
乐弦呵呵,喻昕婷倒是认真:“那我等会再打电话,现在来不及了,她还在皇后区。”
乐弦出主意:“你就说杨景行想见她,到你家也行。”
喻昕婷点头,上心的样子:“等会我问一下。”
乐弦也好客,问孔晨荷:“晚上想吃什么?我找地方。”
杨景行还是有点风度的,让女人们决定,只建议随意点,平时去的地方最好,自己不适应高级场合。
决定了一些眼前的事情后,乐弦还是要和杨景行聊下艺术,虽然之前电话中的沟通已经不少,但是面对面似乎更有感觉一些,乐弦又重复了一下乐团上下对作品的喜欢和肯定,尤其是对比这次的另外两首作品。
虽然作为专业人士,指挥和乐手面对任何作品都会兢兢业业,但是大家的喜好是非常明显的,这个喻昕婷也能帮证明,排练过程中大家的种种表现是非常明显的。
喻昕婷却说自己并不能证明,因为没参与另外两首作品,不过对于乐弦关于交响曲的排练过程描述,喻昕婷还是能多少证实。而且目前为止,第一交响曲已经排练六个小时,有三个小时是耶罗米尔亲自上阵,接下来的计划还有四个小时,而今天下午排练的取消,就说明首席指挥想全程亲自担纲,而另外两首作品的排练时间加起来才四五个小时。
所以这次的新作音乐会,也让乐弦不得不再次面对思考一个问题,听众和艺术之间,该怎么取舍。
先说音乐会的第二首作品,称得上先锋派了,还有偶然音乐的手法,有那么一大段就要求乐团各声部在演出时从乐谱中列出的若干条中临时随机选取一条,而这些等待被选中的素材,对一般听众而言可以说光怪陆离,已经不是不和谐那么简单,完全是挑战听众的耳朵承受力。
而杨景行的交响曲,很明显,大部分时候都能满足最低级的审美标准:好听。虽然乐弦相信好听并不是杨景行的直接追求,因为刨除旋律因素,第一交响曲的其他多个方面依然能以艺术的标准去要求评价。
乐弦觉得狭隘点讨论这个问题的话其实只需要用杨景行第一交响曲为例子就行了,第二乐章和第四乐章可以作为典型的对立面来对比探讨……
就算面对面交流,杨景行依然狗嘴吐不出象牙:“……所以我觉得艺术是吃饱了撑的,所以我成不了艺术家,因为我吃不饱。”
乐弦还努力继续给杨景行搭台子:“你的意思是精神世界对平凡的追求?中国老话,平平淡淡就是真,就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