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互相认识后,校长就请艺术家们坐,三零六和杨景行在前面站成一团。
当然让老大先说话,文付江还是对学生们温和地笑:“丁老推荐了,我们就迫不及待来打扰杨校长。可能有点仓促,不过就是来看看,你们不要有压力。这样,我们还是去厅里,你看站着也不好,好不好?”
于是一群人去演出厅,三零六在龚晓玲的提示下直接去舞台上各就各位,杨景行被李迎珍拉去台下坐在自己身边。
确定大家都坐好后,文付江又跟校长商量:“那就开始吧。”
校长示意台上,齐清诺都不站起来,椅子上稍微转身,清亮但是低调地介绍:“《就是我们》,杨景行作曲,谢谢。”
校长带头鼓掌,不过都是艺术家,掌声都挺高雅,就杨景行肤浅浮躁一些。
台上开始,柴丽甜依然有那种甜美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台上的音乐停止。安静了半个小时的观众席继续安静,浦海民族乐团的艺术家还是保持着那种聚精会神的表情。
安静几秒钟后,校长看看身边的文付江团长,脸上是礼节性的微笑。
陆白永先鼓掌,刚拍了一下巴掌,文付江就被惊醒似地站了起来,然后立刻用握手的动作把校长拉了起来。两人手刚碰上,文付江又松开了,开始拍手。
其他人就都开始跟风,也起立,也拍手,也握手,基本上就是两个团体之间的互相祝贺,杨景行甚至要和之前已经握过的手再来一次。
不过掌声没持续多久,因为文付江停止了,他快步朝台上走去,老远地就朝算是个指挥的齐清诺伸手。
三零六连忙全体跟着齐清诺起立,等着文付江朝自己伸手的时候再送上笑容,王蕊还一不小心把琵琶倒在地板上了。
把每个女生的手都摸了一把后,文付江停在了双排键旁边,面向台下,意气风发的样子。等下面的三四十号人很快意识到他要讲话并安静下来后,文付江把右手放在双排键上面,摆了个很自然地姿势,大声说:“谢谢,谢谢女生们……首先,我觉得我们首先要感谢的还是丁老,我们都应该向丁老致敬。丁老把他的一生奉献给了音乐事业,我们这一代人,有多少人得到过他无私的帮助!现在,丁老是快要九十岁高龄的人了,他还在关心音乐,关心音乐人才!很遗憾,丁老今天没有来,但是我一定会登门当面感谢他!”
看团长那么动容地停顿住,似乎在等掌声,下面就有人带头了。
文付江却摇头:“有感而发,有感而发!丁老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说的话不多,他就说,你应该去看看。这句话对我来说很有分量,所以我们这么多人就立刻来了……我现在很惊喜也很惊讶,当然是惊喜多,惊讶也多!了不起,很了不起,杨景行!还有三零六!知不知道你们身上最让我感动的是什么?是你们脚踏实地的精神,我感受得到,听得出来!现在的年青人,最欠缺的就是这一点,很可贵。”
再停顿了一下,可没掌声,文付江就继续说:“杨校长和我认识多年,他一直是个很谦虚的人,可是我问起杨景行,他说这个学生很不错,我就知道,包括齐清诺,三零六。杨景行,你们不要误会,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也是追求创新追求发展的,其实我们现在也还是这么努力。我当学生的时候,也怀疑老一辈的艺术家不能接受我们的新思想新潮流,但是那只是少数中的少数。这件作品,我觉得非常好,创作演奏都非常好!我个人很喜欢,很高兴!我相信陆指挥他们也和我一样。我们团的演奏艺术家,平均年龄只有三十五岁不到……好多人跟我说,说丁老很推崇这些年青人,不过我知道,丁老不会错,事实也证明了……谢谢,不应该打断你们的,继续,继续!”
文付江几分钟的讲话得到的掌声比三零六专心致志演奏半个小时换来的还多,他心满意足地快速下台,志得意满地坐下。
齐清诺示意还没反应过来的女生们坐下,再介绍:“《云开雾散》,不过没前一首好,各位老师将就听,谢谢。”演奏顺序是老师们决定的,原因是《就是我们》能震撼人,《云开雾散》能吸引人。
观众席上的一些人乐一下,三零六也有嗤笑的,不过都很快再次专注起来。
《云开雾散》结束后得到的掌声比《就是我们》热烈整齐多了,杨景行也跟着大家起立喝彩。
如果非要分析的话,《云开雾散》似乎是比《就是我们》多了些思想性。《就是我们》震慑听众神经的基本全是扑面而来连绵不绝的新颖和美感,没有《云开雾散》那种隐藏的叙事和诉说。台下这些艺术家肯定很容易分辨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