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怪形怪样的姜望,她哈哈大笑起来。
笑问道:“你现在是砧板上的鱼肉,何以敢对我呲牙?”
姜望的脸被揪着,但却很平静地说道:“人或为鱼肉,或为刀俎。风水轮流,都是很平常的事。有些事情可以退让,有些事情不能。”
玉真眼神大胆地看着他,手上还用劲扭了扭:“你给我装什么得道高僧呢?脸可以退让,舌不能?”
姜望淡声说道:“你尽可以做任何事,就算杀了我,我也无法反抗。但这样会让你得到乐趣吗?”
玉真松开了他的脸颊,恨恨地道:“不过是仗着我对你真心实意,知道我不会害你。有此恃而无万恐,任性肆为!”
姜望垂眸道:“你骂得对。”
玉真一手把着酒壶,一手撑在姜望脸侧,低下头来,与他对视:“你现在也是个难缠的角色,不是那个单纯幼稚的少年了。你为何不跟我虚与委蛇,骗我说你也对我有意,你愿与我朝朝暮暮……如此,等你养好了伤,天下还不是大可去得?却是不必再看我脸色!”
姜望不语。
“因为你心里有我,你不能拿这话骗我!”
“我没有。”
“哈,你没有?”玉真低头看着他,美眸里有灼人的温度,酒气混在吐息里,一齐冲撞着他:“你知道我现在要做什么?”
姜望只道:“我希望你尊重我。”
“想什么呢?”玉真轻轻啐了一声:“呸,臭流氓。”
这一声“呸”,又轻又细又软糯,倒像是猫尾巴在挠着你。
姜望:……
玉真轻轻一撑,便直起身来,毫不留恋地转身,施施然往回走。
“你走吧!”她说。
姜望愣了一下,旋即才反应过来。血液奔流,肌肉鲜活,他身体的力量已经恢复,五府海也已经重新恢复了运转。虽远未及巅峰,但少说也有个五成的状态,至少“离开”……已是毫无问题了。
刚才的那口酒,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禁锢他身体状态的“锁”。
只不过姜望原以为那“锁”是伤势,现在看来,却还有玉真别的手段在。
“你太不肯放过自己,这一次的伤,又非得静养不可。所以我用了点小手段……现在你自由了。想修行就修行,想拼命就拼命,却是没人管你。”玉真背对他坐着,慢条斯理地解释完,又问:“怎么,舍不得走?”
姜望当即从床上起身。
玉真又道:“你的随身物品,包括你的那件破布衣服,都在床边的储物匣里。可别落下了,回头又找借口来寻我。”
姜望只得又回身去取储物匣。
“姜望啊姜望。”玉真叹道:“你不妨问问自己,你若是心里没有我,以你这勇夺黄河魁首的绝世之姿,怎么会到现在才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
姜望弯腰拿储物匣的身形顿了顿,只闷声说道:“我没有什么绝世之姿,时无英雄,才叫我这竖子成名。受伤久了一时反应不过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啪!
玉真把酒壶摔碎在地上,从牙齿缝里咬出一个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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