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光殊俊脸泛红,羞恼地打断了他们:“私下说和当面说,岂能一样!”
屈舜华终究心疼郎君弟弟,并不同姜大哥一起揶揄,转道:“那我问姜大哥一个问题,姜大哥不要再拿话哄我——古飞剑传人向前这几年天下游剑,声名愈响。众所周知,他与姜大哥是至交好友,以姜大哥看来,我与他谁强谁弱?”
“那还用说?”姜望毫不犹豫:“我最看好的就是你!阖天一出,谁与争锋?”
屈舜华笑得很开心,但还是道:“请姜大哥客观一点。”
左光殊掏出一块留影石,狠狠地道:“再说一遍,我都记录下来,回头给向前听!”
姜真人行得正,坐得直,立即正色道:“客观来说,你们两人都是当世绝顶神临,都有自己极致的优势,若是一定要分出个胜负,只看他的龙光射斗,能不能逃得开阖天。”
“说了又好像没说,再客观一点!”左光殊大声强调。
姜望笑道:“距离拉开,向前大有优势。距离拉近,舜华势在必得。”
“好了!”他摆摆手:“聊正事——太虚阁是怎么个章程?”
左光殊拿不住姜大哥的把柄,也就遗憾作罢:“要入阁者,须于九月九日,重阳之时,赶赴太虚山门。具体章程,到时候才知,总也不外乎那些——姜大哥一定没问题,咱们楚国全力支持你!”
姜望眼睛一亮:“淮国公要去见证吗?是了,斗昭要入阁,宋真君总要避些嫌疑的。”
左光殊道:“为了避嫌,我爷爷也不去——”
姜望摸了摸鼻子,好吧!自己与淮国公府的感情,也是天下皆知。这后门开不得。
“代表楚国去的是我爷爷。”屈舜华笑着接道。
虞国公屈晋夔!
姜望当然是认识这位真君的,在屈舜华的引荐下,专门拜访过。
虞国公不仅身份硬、修为高,还有做菜的爱好,于庖厨一道,称得上举世无双。姜望单方面与他很有共同语言。总之也是相熟。
入阁的门槛就在这里了——
第一,要有及时知道这条消息的渠道和资格。
第二,要有洞真实力,不然太虚山门都走不进去。应江鸿立在山外的洞真之门,现今仍在。
第三,要有人支持。
褚幺讶道:“时间好紧张,后天就是了!”
若是师父在天外修炼未归,岂不是要错过?
屈舜华笑道:“因为秦至臻是昨日洞真。”
姜望也淡然一笑。
当初参与太虚会盟的诸方,没有在秦至臻洞真当天就开启太虚阁员的遴选,而是选了重阳节这么个看似特殊的日子,已经算是很体面了。
此外各路天骄退出本方势力,也多少需要几天时间。
三年的时间过去,他对太虚阁的席位已是志在必得,无论太虚阁员将以何等形式展开筛选,他都确定自己能稳得一席——除非太虚会盟诸方把萝卜坑政策定到极限,比如入阁者不得姓姜。
姜真人喝了一口徒弟泡的茶:“传句话的事情,用得着亲自跑一趟么,还是两个一起来?”
左光殊笑道:“此次出来,主要是为了跟姜大哥说太虚阁的事情。其次呢,我也跟舜华姐姐出来散散心。”
这小子自从证就神临、解除了禁足令,跟屈舜华是隔三岔五出门旅游,着实让人羡慕。
姜望笑道:“原是顺便来跟我讲一声!”
他扭过头来对褚幺道:“你以后可不能学你师叔——”
一眼瞧见徒弟腰上的玉,顿将眉头挑起:“小幺啊,你不太懂事,怎么拿你师叔这么贵重的东西?”
自然而然地平伸右手:“来,师父先帮你保管,等你长大再还给你。”
褚幺乖乖地解下腰间玉,双手捧出,细长眼睛却巴巴地看着左光殊。
左光殊抬手就把姜望的手掌打下去:“这算什么贵重?你就别逗他啦。孩子还小,不禁吓。”
姜望瞧了左光殊一眼:“前几年你也和他现在差不多大。”
真是时光如流水。
这小子前几年还是那种软糯软糯的少年声呢,现在的声音贵气十足,很有大楚小公爷的气势。风采仪容,则更不必说。
“好了!”左光殊有美人在侧,可不陪着老大哥追忆年华,利落地起身:“消息已带到,我们就先走了!”
姜望跟着站起来,走流程式地客套:“这都到吃饭的时间了,不喝一盅再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