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薛汝石追随姜望重玄胜奔波来去,在战争里屡有贡献。劝降、治俘、攻坚
,在战净里屡有贡献。劝降、治俘、攻坚,皆有参与,现如今都暂代奉隶知府了,只等到修为提上来,就能够把那个“代”字去掉。比起当初辛苦多年才混上岱城主将,自不可同日而语。
夏国是府城制,知府相当于齐国的郡守,当然是重职。
之前沿用旧制治夏,也是为了稳定考虑。这一次南疆官考之后,复位名分,统合大义,强化齐廷对南夏的统治,各地便会顺势改府为郡,
与齐地趋同这些都是苏观瀛提及过的。
知府可是大员,薛汝石面对姜望,还是以末将自称,当然是一种忠诚的表达。
“这次来南夏休养,正想着对这里还不太熟悉呢,汝石你来得正好。”姜望表现得也很亲近,语气随意地为他们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友廉雀,南遥铸兵世家廉氏之主。这位是我之前在战场上的部将薛汝石,我们并肩作战,有赖他出力甚多,现在是奉隶知府。"
“暂代,只是暂代”薛汝石客客气气地向廉雀行礼:“今日能得见铸兵师圣地之主,薛某幸何如之!”
廉雀生性不喜欢这些阿谀的人,但也不会仗着跟姜望是朋友,就由着性子拆台,有模有样地也回了一礼:“薛知府一表人才,这声幸运,
应该由廉某来说才是。
“这小子是我新收的徒弟,叫褚么。”姜望又指着褚么介绍:“褚么,叫人。
褚么小大人似的礼道:“褚么见过薛知府!
薛汝石笑着对他也行了一礼:“薛汝石见过小公子。”
褚么美滋滋地笑了,觉得这人可真顺眼。但姜望随手将钓竿平放在水面上,起身走到薛汝石旁边:“咱们也许久未见,一起走两步?“
“末将求之不得。”薛汝石连忙侧过薛汝石来找关系,也是人情之必然,姜望完全能够理解。况且薛汝石的确功劳苦劳皆有,有资格开这个口。
但姜望既然答应了当这个主考官,既然决意整纪考风,就绝不可能从他自己身上开这个徇私的口子。
己身不正,何以正他人?
所以,要如何妥贴地拒绝,又不使薛汝石离心呢?
这是一个对重玄胜来说大概很简单,姜望却需要认真思考的问题。
若是太过冷硬,重玄胜早先在这个人身上的投资,就全都打了水漂。那胖子回头肯定不与他罢休。
两人行在山林间,有的没的聊了几句后。
姜望似不经意地问道:“南疆官考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薛汝石恭敬地道:‘是有耳闻,但不知具体什么时候会施行。
“就在这两个月。”姜望道。
薛汝石脚下一重:“还是侯爷消息灵通。”
“汝石啊。”姜望负手走在前面,叹道:“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这一次,你却不够聪明。”
昔日战场上的姜望,就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薛汝石当场被逼降。今日的大齐武安侯,更是荣耀加身,威于八方。
哪怕并无任何发怒的表情,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薛汝石心中就忐恋难宁,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末将愚钝不知侯爷指的是什么?”
“你可知本次南疆官考的主考官是谁?”姜望淡声问道。
薛汝石当然不可能知道。
就连姜望自己,都是今天才临时摊上的任务。
“不知是总督府里的哪位大人还是师大帅军府里的哪位将军?”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姜望,想知道武安侯是否能与那人搭得上线。
“是我。”姜望直接道。
薛汝石愣了一下。
姜望已经惋惜地叹道:“你说你在现在这个关键时候来找我,不是平白将自己陷于流言蜚语中吗?倒叫那不明真相的人觉得,你薛汝石像是要走后门似的!你功劳不缺,本事不缺,何苦叫人猜疑?“
“我末将实在不知。”薛汝石讷讷道。
“本侯既然主持此次官考,必然不许有徇私舞弊的事情发生。弊乱官考,是崩坏朝纲的大罪。不拘身份,无论背景,本侯受天子之爵,押上名声在此,必拔剑杀之!”
这番杀气腾腾的话一说完,薛汝石已是脸色苍白。
姜望又道:“你是本侯的旧部,今天来这里拜访本侯,也是有心。只可惜处在这个尴尬的时间,虽然咱们清清白白,但人言可畏。官考之时, 本侯会对你更严格,这也是对你的保护,希望汝石你能理解。”
薛汝石抹着汗道:“末将理解,完全理解。有侯爷这样大公无私的主考官,真是南疆之福!”
姜望走了几步,又道:“往后日子还很长。无论这次官考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你要记住,你的功劳绝不会被抹去。这是本侯给你的承诺。”
薛汝石松了一口气:“汝石拜谢侯爷!”
姜望停下来:“话虽如此,你的修为也要跟上啊。”
他伸手拍了拍旁边的棘树,问道:
吾欲以此树为栋梁,此树可乎?”
“它只能伐为柴薪…”薛汝石一脸惭愧地道:“末将汗颜。”包姜望看着他,认真地道:“本侯相信你薛汝石是栋梁木,但你不能只让本侯相信,你可明白?”
薛汝石肃容道:“末将一定努力,绝姜望看着他,认真地道:“本侯相信你薛汝石是栋梁木,但你不能只让本侯相信,你可明白?”
薛汝石肃容道:“末将一定努力,绝不会辜负侯爷的期望!“
“走吧。”姜望往前拾了抬下巴:“且与本侯说一说这南疆官场,谁与谁党,谁伪谁良…本侯现在还是一头雾水呢,靠你解惑!”
“末将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碎光穿林,说话间,两人踩着落叶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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