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还是似懂非懂,不过她听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师姐在夸哥哥,于是她便感觉到由衷的高兴,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年长女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微笑道:“所以你要好好学本领,待到日后艺成下山时,也能做他助力,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能被他护在身后。”
少女重重点头。
年长女子从大青石上起身,穿好鞋袜,同时又用一块黑纱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少女忍不住问道:“师姐,你为什么每次都要在眼上蒙上一块黑纱?”
女子稍稍一怔,然后解释道:“刚刚伤到眼睛的时候,因为要在眼睛上敷药,在敷完药后,再以一层纱布覆盖固定,久而久之,便成了习惯,尤其是在人前的时候,总要以黑纱蒙眼。就像我们女子,无论是已经嫁人的,还是没有嫁人的,虽然发髻的样式有区别,但是绝不能披头散发出来见人,这是失礼。我这黑纱也是,如果少了它,就感觉像是没有梳洗打扮,实在有些不习惯。”
“原来是这样。”少女恍然大悟道。
玉清宁笑容温婉道:“赶紧穿好鞋子,不然可就赶不上今天的晚饭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晚应该是吃清蒸鳕鱼,若是去得晚了,鱼头也不会给你剩下半个。”
周淑宁赶忙穿好绣鞋,跳下大青石,跟在玉清宁的身后。
两人沿着山间的小路缓缓登山,小丫头的脚程稍慢一些,玉清宁便故意放慢了脚步,稍稍等她一下。
周淑宁朝着玉清宁感激一笑。
在玄女宗的这段日子,虽然还是很想念哥哥,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师姐是一个好人,一个极好极好的好人,如果说哥哥像她的父亲,那么师姐就像她的母亲,有些时候,她甚至会异想天开,如果哥哥、师姐、她,三个人能够永远在一起就好了,不过她也知道这个想法是有些“大逆不道”,身为玄女宗未来宗主的师姐,怎么能够嫁人呢?她是要为宗门保持贞洁的,但凡是出了阁的妇人,都不能做玄女宗的宗主。所以她的这个想法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就连师姐也没有。
想到这儿,小丫头便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
玉清宁自从目盲之后,耳力更胜从前,这一声极为轻微的叹息自然瞒不过她的耳朵,于是问道:“淑宁,怎么叹气?”
小丫头就像是被人抓了现行的小贼,结结巴巴道:“没,没叹气,是吐口水。”
玉清宁微微一笑,也不去揭穿她,毕竟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总要有些自己的小心事,说道:“女孩子可不能乱吐口水,这是失礼。”
小丫头赶忙点头:“是,师姐。”
两人继续登山。
“师姐?”
“怎么了?”
“你说哥哥他是要做大事的人,那什么是大事啊?”
“大事……大事就是让百姓不会被饿死。”
“就这么简单吗?”
“简单?这可不简单,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你想,这天底下有多少百姓,总得有几千万人吧?一人一天吃两个馒头,那这么多人一天要吃多少馒头?一个月呢,一年呢,这要多少粮食?如果堆积成山,会不会比我们这座玉女山还要高?”
“这个……好难啊,哥哥他能做到吗?”
“事情总要去做了之后,才知道能不能做到,你哥哥他现在不是正在做吗?”
“是这样的呢。师姐也是做过大事的吧?”
“做过,可惜走错了方向,做得越多也就错得越多。”
“师姐,没关系的,父亲教导过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是啊。”玉清宁神游物外,喃喃道:“善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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