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不胜赞叹,看到后来,两人出招的妙处已然无法领略。有人看到一招之后,苦苦思索其中精要的所在,想了良久,方始领会,但其时二人早已另拆了十余招,这十余招到底如何拆,他是全然的视而不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些人暗忖自己对上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却发觉自己只怕是一招也接下来,只能闭目等死。
不过相较于秦素,秦清却是看得分明不仅看得明白,而且还大有滋味。毕竟两个同境高手过招,便是秦清也有所裨益。然后转眼去看秦素,只见她脸色微微发白,双眼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脸上却无惊异或担心的神态。
这便是秦清最欣赏自家女儿的地方,平日里害羞腼腆不算什么,到了关键时候能有静气,却是十分不易了。
李玄都和宋政如此斗了近百招之后,双掌一对,各自向后退去,然后也不再上前,只是遥遥对峙。
便在此时,李道虚开口道:“第九战,金蟾叟获胜。”
如此一来,儒门便只是落后道门一胜,接下来的第十战就显得尤为重要,不仅仅是因为“压轴”的缘故,而且还决定了接下来的走向。
此时道门五胜,立于不败之地,儒门四胜,已经到了悬崖边上。如果道门在第十战取胜,那么就赢下了这次的玉虚斗剑,可如果儒门赢下了第十战,则会进入到真正一战决定胜负的第十一战。
虽然现在的局势已经十分明朗,到底何人出战已经没有悬念,但必要的规矩还是要有,第九战是道门首先选择出战之人,儒门后发制人,那么第十战就反了过来,儒门先行选择出战之人,道门后发制人。
龙老人没有丝毫斟酌沉吟,直接说道:“儒门第十战出战人选,宋政。”
这一次,龙老人破天荒的地主动开口道:“徵官,就有劳你了。”
宋政微微一笑,“请先生放心就是。”
紧接着李道虚道:“道门第十战出战人选,李玄都。”
无论是道门上下,还是敌对的儒门,对此都早有意料,也不觉得如何惊讶。
已经小小交手一次的李玄都和宋政走上前来,各自行礼,然后宋政主动开口道:“都说造化弄人,果真不假。上次在白帝城见到清平先生,清平先生距离长生境还有相当一段距离,可转眼再见,清平先生的长生境已经是唾手可得,实在是让人惊叹。”
李玄都听出了宋政话语中的些许讥讽意味,丝毫不以为意,说道:“自古以来,都是顺大势者昌,逆大势者亡,宋先生早在多年之前就距离长生境只剩下一步之遥,可迟迟迈不出去这一步,蹉跎至今,借着金帐之变方能跻身长生境。方才宋先生说我的长生境是唾手可得,此话不假。由此可见,到底谁顺大势,又是谁在逆大势而为,已经极为分明了。”
宋政微微一笑,“得来太易未必是好事,经历些挫折也未必是坏事,正所谓好事多磨。”
李玄都笑了笑,“道理说尽,说到最后,还是要在手底下见真章。”
宋政点了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上次玉虚斗剑,宋某人对上老李先生,这次玉虚斗剑,宋某人又对上了小李先生,真是缘分。”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运转气机,两位长生地仙的气机是何等庞大,天人境就能引动异象,更何况是长生境界?两人气机相触,水火不容,竟是平地生风,吹得玉虚峰上的积雪飘摇而起,好似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
一时间竟是乱雪迷人眼。
风雪之中,李玄都负手而立,身上的“阴阳仙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仿佛天下大雪都如影而行,紧随疾行的一道人影。
宋政所过的一线路径上出现无数触目惊心的巨大裂痕。
气势磅礴壮阔。
不紧不慢前掠中的宋政眯起一双丹凤眸子。大有无人可挡之意思。
始终站立原地不动的李玄都气态雄浑不输宋政。
下一刻,李玄都叶一掠而出,两道身影几乎在同时对撞而去。
若是按照年纪区分,李玄都是年轻一辈,宋政是壮年一辈,地师等人却是年老一辈了,在壮年一辈中,本是宋政最为耀眼夺目,而到了年轻一辈,却是以李玄都为最。
到了今日,两个一前一后登顶江湖之人,终于对上,也是玉虚斗剑的第十战。
李玄都对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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