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防御体系,也经不起骠骑军的各种军械的轮番蹂躏。
尤其是喷火柜的烧烤和撞车的轰击。
曹军潼关大营的前营门,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呻吟声,四分五裂,累觉不爱了。
『快!快!』曹彰不得不下令,让直属的虎贲营往前,『堵住骠骑军!堵住他们!别让他们攻上来!』
『不!不要上!直接点火!点火!』
刘馥急急赶来,制止了曹彰派遣虎贲营的命令。
『为何?!』曹彰问道,他一开始还有些疑惑。
刘馥连忙给了曹彰一个眼色。
曹彰愣了一下,片刻之后醒悟过来,便是按照刘馥的命令,让人点火。
前营门的曹军接到命令,连忙有人将藏起来的火油罐子取出,然后劈头盖脸的就忘前营门之处扔,而前营门之处本来就有一些残存的火焰,顿时就将碎裂四溅的火油引燃了,烈焰几乎是转眼之间就冲天而起,燃烧的血肉和土木产生出来的滚滚浓烟,将整个曹军前营门左近都包裹住,顿时就把两军隔断开来。
潼关之上的庞统见状,便是鸣金收兵。
曹军此举虽然说是暂时的缓解了继续被攻击的危险,也获得了重新整理队列和编排战斗部队的喘息机会,但也等于是几乎彻底的失去了前营门的防御体系。
大火过后,前营门就会只剩下夯土的残破墙体,而能烧的都会被烧掉。
领兵攻击的马越,气得破口大骂,来回转了两圈,也是没办法冲过烈焰和黑烟,只能是呸了一口唾沫,悻悻带着兵马撤回来。
庞统见状,便是笑道:『哈哈,此事何值动怒?今日曹军烧一门,明日又是送一营,今日退百步,明日退一里,日日复日日,还有多少可以退的余地?莫急,莫急!』
马越听了,怒气也略微消散些,便是朝着庞统和张辽拱了拱手,便是下去休息了。
张辽在一旁听庞统之言,心中却是一动,思索了片刻,便是问道:『令君,你这话……是说……』
庞统看了看张辽,『文远,曹军难道不是必退么?』
张辽说道:『令君,我是说这曹军退后……』
『退后之事,自然是退后再说。』庞统摆摆手说道,『这事,尚未有定论,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张辽听了,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
……
潼关大营还能焚烧营门来拖延时间,而在宛城,竟然连想要拖延,都找不到什么好办法。庞统是尚书令,所以叫令君,而庞氏还有一个使君,就是宛城太守庞山民。
庞山民自从离开了宛城之后,就觉得自己这个『使君』的名头,就像是一种耻辱。
每次旁人称呼他『使君』的时候,他都很难受。
虽然说他也清楚,这是别人礼貌的称呼,而且大汉当下遥领的,虚封的,以及什么都没有,自己举荐自己的什么使君多了去了,他这样的根本算不上什么太大的事情,但是庞山民依旧会觉得他这个『使君』,名不副实。
所以他回来了。
进了关中一趟,庞山民在关中沟通,交流,开阔眼界,他现在也不仅仅希望自己永远都是一个『使君』,而是能从重建宛城的过程当中,去实践,去完成他在关中看到的,学到的那些东西,成为一个真正的『使君』。
而不仅仅是一个被人挂在口头上的称谓。
宛城,将是他的再一次的起点。
他在这里跌倒,也就要在这里爬起来。
这一次的宛城,虽然依旧会以商业商贸为主,但是经营的想法变了,自然也就也会有些不一样……
就像是后世到哪里都有超市,都叫超市,但是真正能被人喜欢,信任,甚至成为了景点的超市,就那么一个。商品依旧是商品,可是卖商品的人的想法不同,就决定了同样的商品会有不同的结果。
例行的,是先劝降。
『投降免死!』
骠骑兵卒在城下呼喝着。
宛城城头上的曹军守军脸色发白。
『不要怕他们!他们敢上来,就给我狠狠的打!』宛城守将挥舞着战刀,试图鼓舞士气,『杀退他们!他们没有多少人!我们守城,他们攻城,我们有优势!有优势!』
庞山民看着城头上那守将来回奔走,大声疾呼的模样,微微转头看向了身边的护卫,『潜藏的地道口找到了么?』
护卫点了点头,回答道:『找到了……只是太久没有维护,中间有一段坍塌了一些,正在组织人手开挖。』
『坍塌?』庞山民微微皱眉,『在那一段?』
护卫从用刀鞘在地上几下画了一个示意图,『在地道第三个拐弯处,往前十余步……』
庞山民闭眼思索了一下,忽然脸上多了一分的怒色,『那是庞氏的酒楼之处……』
要开挖地道,又要避开人员耳目,当然需要寻找一些可以支撑,转运,甚至是通风透气的地方,所以在宛城之中,庞氏的商铺和酒楼就自然成为最好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