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康皱着眉头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不会,衣物什么的,虽说有用,但是显然无法和盐铁粮草相提并论……』
『这就是了……既然要展现出我们的诚意,就不妨给一些……都给一些,不用太多,顺带金银珠宝也给一点……就说是单独给柯比能的……』公孙度缓缓的说道,『更何况……呵呵,到时候,呵呵……』
……o((⊙﹏⊙))o.……
几天后。
无名河流。
在这一侧,是公孙军的营地,而和公孙营地间隔着一条河流的另外一侧,则是乌桓右贤王的营地。
大略是南北方向的河流的中间有一石桥,双方都派遣了兵卒把守。
春末的河水汹涌,不管是谁,若是不走石桥而进行泅渡,都不容易。这一条河流就像是界河一样,让双方都有了一个缓冲区。
双方约谈进行得似乎非常顺利,有一些分歧也在双方不断的相互沟通之中渐渐的达成了一致,眼见着签订盟约越来越近,乌桓右贤王难楼自然也就略微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今天,似乎有些反常。
尤其是到了黄昏,反常的现象越发的明显。
在帐篷后面的战马,有些不老实起来,总是在原地昂首扬颈,或者蹦蹦跳跳,显得烦躁不安,连带着使得难楼心中也有些烦躁。
可是看见河对岸的公孙营地安安静静,炊烟袅袅的升上高空,呈现出一片静谧的时候,难楼又觉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神经太过紧张了,毕竟春天到了,也就到了万物交配的时节,战马有些躁动,也是常有的。
夕阳落下,一切渐渐陷入了黑暗之中。
明天是约定盟约的日子,或许一切都会在明天形成一个答案。
难楼睡着了,但是半夜他猛然惊醒,他听到黑夜之中似乎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轰鸣声,模模糊糊的,若隐若现,不太真切。接着声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由远及近,就像是夏日大漠上的滚雷,从天边扑到了眼前。
难楼神色突变,张口狂叫起来:『突袭,敌人突袭……』
他的声音嘶哑而慌乱,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几乎所有的乌桓兵卒都朝着河对岸看去,但是对岸的公孙兵营安安静静,似乎连灯火都没有什么晃动……
『不是那边!』难楼大呼,指着北面,『是北面!』
乌桓人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了北面,但是已经晚了。
在马蹄轰然声中,紧接着就是北面传来了充满了恐惧的叫喊声,然后更多的声音冲天而起,瞬间弥漫了乌桓人整个的营地。
冲出了帐篷的难楼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冰冷,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在毫无准备之下被敌人突袭,即便是步军营地也不好受,更何况原本就比较松散的乌桓营地?
因为河流对岸是公孙营地,所以大部分的乌桓人注意力都在对面,再加上眼见着和谈即将成功,双方即将盟约,哪里知道一切瞬间扭转,突然收到了袭击?
在袭击来临的时候,乌桓人大多数都在睡觉,而放出的斥候不知道是因为疏忽,还是被敌人拔去,使得难楼根本就没有接收到预警,导致现在即便是难楼大声的号令者让人反击,但是整个营地依旧是混乱不堪,不管是在被袭击的一线,还是相对于比较靠后的南面营地,都是一团乱麻。
天色漆黑。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若是离开了火把照耀,几乎什么都看不见,这使得乌桓人想要组织反击更加的困难。
难楼派出了传令兵,但是营地之内混乱无比,成百上千的人奔来奔去,难楼的传令兵骑着马在人群里到处乱窜,却找不到相对应的人,在混乱的人群之中,甚至连东南西北都难以分清楚,更不要说通知到位,让难楼手下的部落统领组织部队进行抵抗了。
一切都太快了……
难楼不断的发出指令,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营越来越乱,就像是一锅沸腾的血粥,噗呲呲到处乱喷!
没有秩序的乌桓人到处乱跑,即便是个别部落刚开始集结,就被乱跑的乌桓人冲烂了……
『王!我的王!挡不住了,撤吧!』几名在火光之中看到了难楼旗帜的头人赶到了,焦急的大喊着,『控制不住!控制不住了!我的人都走散了……』
其实此时此刻,从北面袭击而来的人并不多,但是乌桓大营当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在疯狂的叫喊,四下的奔逃,数不清的乌桓人身不由己,漫无目的地逃向了无边的黑暗。即便是有几个举着火把的头人在喊着一些什么,但是紧接着就被混乱的人群裹带着,一冲而走。
难楼看着炸营的乌桓人,面色苍白,此时此刻便是再多几张口,再多几双手,也是回天乏术,他就象一匹陷入绝境的野狼,对着黑暗,爆发出一声愤怒而绝望的长嚎。
『撤!』
『我们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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