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是从许县转发过来的,但是也证明了太史慈的战斗力量,让许县等人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他们正在调集所有的兵卒,意图在阳城进行防守,以护卫许县的安全。
太史慈啊,人的名树的影。自从太史慈邺城一战之后,就基本上成为了冀州人的梦魇,几乎就是谈及必然色变……
因此骠骑特意将太史慈放在中线上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搅乱曹操的布局,而且还有威胁的效果,这几乎就是摆在台面上的事情,即便是曹操尽力想要控制太史慈的影响,都是收效甚微,除非能够将其击败,而在河洛战场上,想要以步卒击败一个游走的骑军,乐进已经用他的失败再次验证了其难度。
最艰苦的时候就要到来。
如果夏侯惇不能对于整个战局做出相应的弥补和改善的话,那么荆州北线就不能支援河洛一带,也就没有办法从侧翼拱卫豫州,而太史慈若是从河洛进兵,如果全速而进的话,只需要三天,而三天时间夏侯惇等人是绝对无法从荆州北部回到许县左近的,也无法提供任何的支援,因此只有在武关之下给与骠骑一定的压力,才会使得骠骑将军斐潜不敢将太史慈派遣到豫州一线去……
战争,便是相互制约,权衡,置换,消耗。就像是棋盘上的棋子,总是在兑换之中看看不能筑建优势,然后扩大成为胜势,而现在,夏侯惇就觉得需要抓住徐晃领军支援宛城的机会,扩大在荆北此处的优势,奠定整体胜利的基础。
『啧……』曹真扶着战船的女墙,看着不远之处的樊城,然后又扭头看了看忙碌着准备在汉水南岸准备修建临时营地的曹军,『今天不进攻么?夏侯叔叔不是说兵贵神速么?』
曹仁撇了曹真一眼,并没有说什么,大概就是给一个眼神你自己体会的意思。
曹休年龄和曹真相近一些,顺手拉了曹真一下,『攻伐樊城,绝非朝夕,若是没有营地,难不成子丹欲宿于船舱不成?』
曹军虽然也坐船,但只是纯粹的坐船,要说晕船么,倒也不至于全数人都会晕船,一部分人会晕得很厉害,上船硬邦邦下船软绵绵的那种,但是大多数人还是可以接受船只的震荡起伏的,只不过可以接受并不代表喜欢,曹军兵卒上下还是更喜欢站在土地上的感觉,所以在进攻之前先建设好一个前进营地,自然就是不可获缺的事情。
曹真摸了摸脑袋,嘿嘿笑了两声。
『走了,你我去督查兵卒建营罢……』曹休说完,在前而行,曹真跟着在后面,两人下了船,巡查起营地的搭建来。
这一次具装骑兵虽然说在当阳取得了不菲的战果,但是同样的,因为激烈的战斗之下,不管是骑兵还是战马,都需要一定的恢复时间,再加上樊城是攻城战,具装骑兵的效用并不大,所以也就没有带出来,而是暂时在襄阳修正,也算是夏侯惇等人都出战之后,震慑襄阳城中各个士族的一个力量。
夏侯惇看着下船前行的曹真,略有所思。
曹仁哈哈笑了笑,说道:『这个子丹,别的倒也不错,就是不太喜欢动脑子……』
夏侯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某倒是记得……伯南曾言自家子聪慧,幼时便通经文……』
伯南是秦邵的字。
曹仁愣了一下,便是猛然回头望了一眼在远处的曹真,然后皱着眉头转过了和夏侯惇说道:『元让之意是……此子假做愚钝之态?』
夏侯惇看着远处的曹真的身影,然后微微摇头,『尚不得知也……』
曹仁也是回头看着曹真,默然无语。
曹真是养子,虽然说汉代对于养子也比较认可,甚至可能在某些子孙稀少的家族之中,有嗣子一般的身份,还有兄弟之间见长久无子的就相互送孩子,就像是诸葛亮的第一个孩子也不是自己的……
但是毕竟养子和亲子是有些区别的,就像是刘封在刘禅出生之后,就常常哭晕在厕所。养子能力太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情,因此曹真以拙示人,未必没有自保之意。
只不过曹真是真的笨拙,还是假装的,还需要观察……
现在么,这个问题还不是很重要,重要还是先考虑如何打败樊城的守军,收复樊城的问题。
夏侯惇非常的谨慎,他担心会被骠骑人马杀一个回马枪,所以进攻樊城的大营横跨了汉水两侧,樊城一面的北营主要驻扎兵卒,而汉水南面的营地才是放置了粮草辎重,然后皆有水门相互沟通,充分的利用了船只的长处。
夏侯惇还特别的考虑到了可能会受到樊城的偷袭,尤其是破坏船只,所以夏侯惇将船只都放在了南营的一处水湾内,也有兵卒专职看守,若是想要搞事,必须先通过北营的封锁,然后再过水湾的一关,可谓是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