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权的目光一凝。
食盒之中,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周瑜所说的什么食材……
当然也不能说是什么都没有,在食盒的底层,放着一根玉箫。
孙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脸颊边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然后又是一跳,最后缓缓的将食盒的盖子盖上,重重的按好:“来人!将此……将此食盒送至四方居!另,备两车果蔬禽肉,一并送去!”
空食盒啊……
空食盒。
若不是周瑜提醒,我竟然疏忽了此处!
只不过,周瑜的这个空食盒,恐怕意味着并不只是这一个意思罢……
周瑜,周公瑾!
真是太过于精明了,简直精明得有些可怕……
真是不得不防啊!
孙权仰头望天,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阳光照在脸上的温暖。
……………… p(′⌒`?q)………………
什么谣言最有市场呢?
家长里短的八卦最适合流传了,若是其中能牵扯到一些关键性的人物,这些谣言就像是长了蜈蚣的一百条腿一样,会迅速的传播起来。
“听说么?”
“什么听说么,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跟你说啊,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放心吧,我的品行你还不知道么,定然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说出去……”
“呵呵,先说好啊,我也是听一个朋友说的,也不知道真假……”
“得了,你快说罢。”
“……我跟你说啊,听说现在孙家的那个主子……相貌,呵呵,相貌雄伟,相当不凡啊……”
“就这样?”
“什么就这样?”
“这个不是老黄历了么,早就有人说当时他出生的时候,什么方颐大口,什么目光颇有神采,什么有人主之貌……不都是那回事么,你说收,你又不是没见过刚出声的小孩,都长得跟毛孩子似的,能看出什么……那个什么之貌?是多长了几根毛,还是少长了几根毛?不都是为了给自家脸上抹光么……”
“嗨!我不是说那个!”
“那你是说那个,磨磨唧唧得,忒不爽利!快说!”
“我说的是那个……那个……说其有‘紫髯’之表……紫色的,吼吼……”
“嗯?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紫髯是说紫色的?那是形容英勇之貌,不是说真就紫色的……”
“切,我那会不知道,我是说真的……真~紫色……”
“等会儿,什么意思?你是说,真……紫色?”
“真紫。”
“呦呵,这有点意思了啊……你小子胆够肥的啊……”
“这有什么?还有人说他不仅是紫髯,还有碧眼,还有人说他是赤发……那些人都没事,我就说一个紫髯,又怎么了?之前那么多说紫髯的,怎么今天说就有事了?”
“之前那个紫髯,和你现在说的这个紫髯能一样么?”
“别管一样不一样,你说这个有意思吧?”
“嗯,你还别说,真有些意思……这一下子,孙家上下老小全数兜了进去,一个都没干净……真够狠的啊……”
“这又算是什么?你没听说么,四方居那边……说个紫髯,岂不是正应了此景?”
“这么说,四方居是真出事了?”
“这还有假?兵都围了……”
“嘘,嘘……有兵卒来了,散了,散了……”
…………(??_??)(??_??)(??_??)(??_??)…………
吴郡太守府。
朱治正写了一副字,放下了笔,左右看看,抚掌而道:“这关中竹纸果然非凡……”
江东不是没有纸,也是有的,只不过因为江东制造纸张的材料用的是树皮和麻,所以相对来说颜色比较重一些,有点像是偏淡的褐色,不像是关中出产的竹纸偏白黄一些。
朱然立在一旁伺候着,见朱治写好了字,连忙端上清水铜盆,让朱治净手,又接过了一旁仆从准备好的软巾,给朱治擦手。
朱然不是朱治的儿子,严格说起来只是朱治的侄儿,是朱治的姐姐所生,原本应该姓施名然字养思,不过么因为施然施养思的亲生父亲施崇已经在战乱之中身亡,加上朱治自己的孩子也早夭了,所以就干脆凑到了一起,改了姓,成为了朱治的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