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计大妙!”徐晃恍然,不由得抚掌而叹,“昔日宣政,多以檄文,然川蜀之民多壅塞,不通文墨,亦不知朝廷律法,故而不得通达也……主公借此等妙举,增其收获,便得其心,使其自求明于主公之下……”
斐潜微微点头,对于徐晃所说表示认可,然后又看了看张辽,看到张辽也在一旁若有所思点头认同的时候,才微微笑着,让一旁的侍从护卫,将农具的模具撤下。
斐潜之所以跟徐晃和张辽特别解释一下,也就是因为接下来的时间之内,徐晃和张辽将会作为入川的重要将领进行作战,在不确定战况发展进程的前提下,能够大体上知晓斐潜在民生政务上面的举措,然后不至于发生什么矛盾和冲突,也是非常重要的在战前思想统一的环节。
要不然徐庶在后面努力搞民生,收民心,然后前线作战的的徐晃和张辽,为了某个战术目标,拉壮丁杀土著……
占领一块区域,然后就稳固一块区域,逐渐向前推进,不一定要多么快,但是一定要稳固发展,否则起起伏伏反反复复,像川蜀这样山地众多,道路难行的,真是一个相当困扰的问题。
站在护卫重新拜访上来的地图面前,斐潜在汉昌至广汉画了一条线,开始布置军务,说道:“如今仅有汉昌至广汉,入吾等之手,其余巴西诸县,皆游离在外……以某之意,皆不取之……”
张辽徐晃不由得都愣了一下。
都不打?
斐潜点点头,再次确认,都不打,都放着。
张辽和徐晃有些面面相觑,这些都不打,难道是要直取成都?
然而张辽和徐晃的想法又落空了,只听到斐潜继续说道:“吾等守于此四城,元直文长于广汉,某于阆中,公明文远你二人则去南充……”
徐晃张辽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心中冒出了许多念头,四个城,三个都有安排了,还有一个汉昌呢,谁守?另外,难道征西将军斐潜就满足于这四个城?不想再打了?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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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征西将军斐潜的安排,也是在不停的困惑和思索的,不仅仅是只有徐晃张辽,还有赵韪和雷铜。
“如今看来,真是小觑了天下人……”
赵韪感叹一声,放下了酒爵。
参加完了黄权所代表的宴会,众多的川蜀大户代表急不可耐的或是要将最新获取的消息传递出去,或是要和家族之中的人进行研讨商议,因此哪有什么心思再来捧赵韪和雷铜的臭脚丫子,纷纷做鸟兽散,只留下了赵韪和雷铜两个人面对面,眼对眼。
也不知道是因为在征西宴席上吃饱喝足了,又或是什么其他的原因,赵韪和雷铜两个人虽然重新找了个地方,又上了一些吃食,但是两个人都没有什么食欲,除了一开始两人相互喝了两杯之外,就再也没有动过筷子。
当夜晚的寒意席卷而来的时候,就像是无边无际的孤独感,冰冷滑腻,从皮肤上渗透到心理。堂下,回廊上,甚至在厅堂另外一边,都有人,然而赵韪却觉得自己依旧是孤独的,就像是溺水者,四周都是水,想要呼救,一张口,声音却被灌了回去。
这个川蜀,还是那个川蜀么?
当年北面汉中,张鲁的覆灭,或许是因为众多因素混杂在一起的结果,赵韪有稍微想过,但也没有深思,毕竟觉得还比较遥远,而现在想起来,这些林林总总的信息汇集到了一处,赵韪忽然发现,张鲁其实败得不冤。
就像是现在的刘璋一样。
“我们……做了一件……不知道是对,还是是错的事情……”过了许久,赵韪才缓缓地继续说道,他手中握着酒爵,似乎想要抬起来喝,邮箱是要放下来,不上不下。
雷铜也是默默点头,沉吟了片刻之后说道:“这个……有谁能保证一定是对的,亦或是错的?不过像是到了我们这样的境地,不管对错,也是由不得我们了……”
“征西果然不是凡夫庶子……”赵韪摇摇头,说道,“这一下,你看着,庞子仁,董幼宰等人,还有那荆州来的什么刘玄德,有一个算一个,谁能再挽回败局?这个仗啊,还么怎么打?哈哈,哈哈……这已经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