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就知道是羌人的打扮。
氐人男子愣了愣。
两名羌人骑兵也拉住了马,眯起眼睛盯着氐人男子。
一时之间,就像是时间和空间都凝固了一样。
羌人的手指头动了动,然后摸向腰间的战刀……
敌人男子猛的大吼一声,然后朝着小木屋跑去,而在那间木屋的门口,一名身上脏兮兮的小孩正咿咿呀呀的爬出了门口……
又有几名羌人骑兵从草坡处冒了出来,一部分跟着先前的两人追向了那个男子,另外的几人则似乎对那几只瘦羊更感兴趣。
羌人骑兵冲来的速度越来快,氐人男子已经是奋力奔跑了,但是和四条腿的战马比较起来,依旧是慢了些。
“嗖!”
氐人男子似乎踩到了一个地上的小坑,踉跄了一下,却因此躲过了一名羌人骑兵射出的箭矢。
箭矢越过氐人男子的身躯,扎在了地面之上,摇摇晃晃。
然后有一名羌人骑兵不知道说了一些什么,顿时引发了一阵大笑。
先前挽弓的羌人骑兵嘟囔着什么,然后便策马加速冲向了氐人男子,稍微转弯,挥刀便是一斩!
察觉战马奔至进处,那氐人男子哭喊着奋力的一跃,身体砰砰几下在草地上翻滚,口中发出了一声惨叫……
氐人男子的后背已经被砍中了,只不过还不是致命伤,鲜血染红了草地和黄泥,给这一方天地添加上了一丝不祥的色彩。
房门口的懵懵懂懂的小孩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些什么,咧开了嘴,哇哇的大哭起来。
氐人男子挣扎着还没有站起来,就听到身边又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
这一次他没能躲过去。
锋利的战刀割开了他脖颈之处的皮肤,割开了他几乎不存在的那一层薄薄的皮下脂肪,然后肌肉和肌腱也在刀锋之下崩裂弹断,随后刀锋在颈椎的骨头上略微卡顿了一下,伴随着冲击切割力量的增强,刀锋滑进了颈椎的缝隙当中……
“呼……”
氐人男子的头颅飞上了半空,在他最后的翻转跳跃的视线里,他看见了他家中那几只瘦羊的头颅也落在了地上;他看见了几名羌人在房门前跳下马来,抢了进去;他看见了一名羌人朝着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自己的孩子伸出了血污的手掌……
氐人男子想要大喊,大叫,想要制止着眼前的一切,但是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迎接他的,只有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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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辩。
氐人山寨之中。
氐人王窠暴怒无比跳着脚,他已经掀翻了桌案,踢倒了一旁的架子,甚至还砸坏了一个坛子和三个瓦罐。不过,当周边一片狼藉的时候,氐人王窠却没有将怒火发泄在身后稳稳当当四平八稳的王座上。
“谁干的?是那个家伙干的!?”氐人王窠咆哮着,口沫四溅。
“……”氐人内五氏君长沉默着。
“快说!”氐人王窠站到了内五氏君长面前,将其口水喷在了他头顶上。
“我们的儿郎发现了不少马蹄印记,还有些羌人的骨箭……”氐人内五氏君长低着头说道。
“羌人?”氐人王窠大吼着,“那个部落的动的手?”
“……”氐人内五氏君长沉默片刻,说道,“暂时还不知道……”
氐人王窠再一次将口水喷在了内五氏君长头上,“不知道?!不知道还不去给本王找出来!我们氐人难倒是好欺负的么?!定要将其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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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店。
有一座山,形似马脊。
故而被称之为马脊山,山上有梁,梁上有一个山寨。
这个山寨,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建立起来的,建立者又是谁,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一座山寨很古老,古老到了用来作为山寨寨门的铁木,都有一些腐朽了。
因此山寨里面的人,时不时的就需要出来修葺寨墙和寨门。
尤其是在雨后,一些被雨水浸泡的地方更是容易腐朽,需要及时的返修,不处理的话就容易成为下一个垮塌的来源。
“阿翁!硾子!”一名蹲在寨墙上正在检修的小伙子冲着下面喊道。
“你个瓜娃子,硾子都不拿,你还修个啥!”下面一声喊,然后便“嗡”的一声抛上了一个石硾。
年轻的小伙子单手一伸,抓住了硾柄,随后缓缓的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抵消了硾子的冲力,正当举起来要敲凿木板的时候,忽然似乎察觉到了些什么,扭头望去,之间远处在土坡之上出现了一队骑兵,正朝着山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