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针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手足俱缚,没有什么反击能力!
一时间谯并的脸色自然不算是很好,让在他身边的监院和管事都不由得额头上冒冷汗。这几天这些人要忙着监视张时,又要去坚固授经大典的安排,肯定不敢说是顾得周全,但是若说自己疏忽了,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谯并族人之事,这些监院和管事自然不知,所以在对待张时的态度上,也不像是谯并那么紧张,多少有些反正得罪就得罪了的心态。若说是大理寺卿司马懿亲自前来,这些监院管事多少还是胆寒的,可是一个小小的从事,就值得如此紧张?
难不成张时还能真的扑上来咬谯并?
而且大典就在眼前,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张时即便是有什么问题,也必须要先考虑一下这取经人的事情,可是骠骑大将军亲自过问的,他一个小小的下吏,若是搅扰惹怒了骠骑大将军,怕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谯并自家清楚自家的事,怎么能不心慌?
于是谯并见到众人的样子,便是脸色越发的阴沉下来,『好啊,一个个的就光想着大典露脸是么?我交待的事都不准备好好办了?莫说大典现在还有些时日,就算是大典明日就举行,我也可以今日先办了那些办事懈怠懒惰之人!』
谯并这话,绝对不是简单的口头威胁,而是真的可以办得到。毕竟县官不如现管,在当下谯并职权之内,说那个家伙懈怠懒惰,内部调整职务,根本不需要上报审批,直接就可以当场执行的。
只有到了郡县几个重要的从曹位置,才需要上报审核,一般的像是这样的小吏,甚至连小吏都算不上的监院和管事,在五方上帝的道场之内,谯并自然是说了算。
在场众人不免的有些内心滴咕起来,是不是谯并真的有什么大事?
这个问题好像是真严重了……
可是眼下要是不能帮助谯并度过难关,似乎自己就要倒霉了,于是有人建议说道:『今日大典习练,不知设铺如何,不知可否得合骠骑心意……如今不妨先献大典章篇至骠骑之前……如此一来,即可定心,也可明意……』
谯并听了这话,顿时心头念转。
他有些后悔之前没有严格的交待,让人看紧了张时,亦或是干脆搞些小动作,比如下些泻药什么的……
一来是他也害怕自己是弄巧成拙,另外一方面则是隐隐的那种侥幸心理作祟。
现在张时一走,他又反过来害怕张时搞到了什么证据。如果真的有什么罪证,张时愿意和他谈判商议解决,甚至来敲诈他,那么谯并也不担心,反正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算是什么大问题,他所担心的是张时二话不说就捅他后腰子。
谯并虽然在五方上帝的道场之内说一不二,但是也仅仅如此而已,就像是笼子里面的鸟雀一样,周遭能够接触到的人事本就寡澹,无法像是一般官吏一样可以接触到更广泛的区域。
虽然说在五方上帝教的道场之内待遇什么的确实不错,可是谯并渴望着更广阔的空间,五方上帝大祭酒虽妙,但是哪比得上朝堂纵横、畅议国事的正式官职?
大典,确实是一个机会。
一方面可以向骠骑展示一下自己的工作成效,间接体现出自己能力和价值,同时也可以从侧面探寻一下骠骑的态度。除此之外,也可以借此机会,让张时等人知晓自身的重要性,令其不敢轻举妄动,迎得更多的时间。
尽管心中已经十分意动,谯并还是尽力维持着一副冷脸澹然状,只是瞥了那管事一眼说道,『这个建议倒是不错。』
管事连忙拱手。
『既然如此,大典各项预备得如何了?』谯并说到,『你们手头上做到什么程度,还有多少没做的,都一一报来!』
一般的法会自然无法和大典想比,庄重的大典礼,自然需要更重要的人员、更多的人手去谋划,去筹备,相当的繁琐。
就拿准备物资来说,要多少,什么时候要,是找上头申请调拨实物,还是请了拨款去制作,什么时候检查,怎么存放,会不会有受潮损坏等问题……
林林总总,但凡是一个环节出问题,可能就导致大典的不顺畅。
所以能先将大典的各项环节考虑好,并且提交一份类似于进度表什么的,自然是可以让骠骑放心,顺便也能多少刷一些好感度?
谯并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众人见谯并不再抓着张时这个事情不放了,也就纷纷松了口气,开始将大典的事项汇总起来,然后提交谯并去找骠骑汇报不提……
……\(^o^)/~……
话说另外一边,张时确实也有几把刷子,找到了一些谯并的把柄。
毕竟谯并这个人并非是什么聪慧绝顶之人,之前在五方上帝教之内也是颇为专横,因此在道场之内根本谈不上所谓和睦关系,张时只是表示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就陆陆续续的收到了一些投喂来的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