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能算么?
不算罢!
于是,现在就麻烦了。
攴胡赤儿自然就是崔厚对内销售的分销商。
而且上党壶关谷口军寨被破,据称是有人泄露了军寨的具体位置……
如此联系起来,崔厚自然觉得是大祸临头,急急来找崔钧商议。
崔钧顾不得平稳气场,上前一把抓住了崔厚,原本是想要将崔厚拎起来,但是崔厚太胖了,根本拎不动,只能是提着,压低了嗓门说道:『不是早就叫你要收敛一些!收敛一些!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怎么答应我的?!』
崔厚哭丧着脸,『我真不知道会这样啊……我要是早知道……』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崔钧将崔厚一推,然后背着手在厅堂之内转圈,走了两圈之后说道,『如今此事,还有谁知道?我是说,还有谁知道伱和这个刺客……该死!都有谁知道?!』
崔厚带着哭腔,『好多人……』
『如此之事,怎么会好多让人都知道?』听闻此言,崔钧都有些站不住,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你……莫非你,你……』
人生在世么,吃喝玩乐么,攴胡赤儿既然是胡人,当然也能搞来一些胡女,进献给崔厚的时候,崔厚哪里还能想得到其他什么问题?就只是知道这胡女好白,好大,好细,好长,自然一切都是好好好好。
『兄长!要救我啊!』崔厚痛哭流涕,『此事要是被骠骑所知,我……我定是人头不保啊!』
『你先别急,此事尚有些蹊跷……』崔钧坐了下来,『你怎么知道……张将军被刺杀了?』
崔钧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他还没有收到什么官方的通知,崔厚却比他更先一步得到了消息?
崔厚擦了擦脸,吭哧着说道:『有人特来报信……』
『特来报信?』崔钧问道,『现在那人呢?』
『已经走了……』崔厚抬起头来,『呃……兄长的意思是……』
崔均忽然一个哆嗦,脸色大变,『不好!要乱了!』
崔钧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似乎从回廊之处急急奔来,到了堂下,猛然间见到崔厚还在堂内,便是一愣,然后有些踌躇。
『何事?速速禀来!』
崔钧问道。他知道既然方才已经下令让仆从退下,若不是重要的事情,定然没人前来搅扰,现在……
『启禀使君!』那人施礼,『城中不知何时,谣言四起!驿馆之中代郡陈使君,派人四处打探,似乎……』
崔均企图维持的气场终于是崩坏了……
……Σ(oдo)……
秭归往西,就是西陵峡。
西陵峡之后,就是巫峡。
峡,狭也。
黄盖在秭归吃了一个闷亏之后,就越发的沉稳起来。
不管甘宁如何引诱,就是不进山川险要的区域,这让甘宁十分的郁闷。
西陵峡巫峡区域,几乎都是两侧山峰高耸,一旦大规模的船只进入,就容易形成长蛇阵,若是没事倒也罢了,一旦出事么……
因此黄盖自然是慎重再慎重。
而对于甘宁来说,却是郁闷又郁闷。
诈败,继续诈败,连续诈败。
甘宁放下身段如此引诱,黄盖就像是已经清空弹药,心如止水,无动于衷。
和之前的意气风发不同,甘宁也渐渐的体会到了大型水面战斗与他早年的那种水匪模式的差异。人数越多,便是越是强调相互配合,调度能力也渐渐的超过了个人武勇。就算甘宁能一个人干翻一艘船,黄盖便是可以调度其他船干翻了甘宁手下的船只……
甘宁又再次的前来骚扰。
黄盖陆陆续续在秭归旧城之处添砖加瓦,收拾残骸,似乎要将秭归城打造成为钢铁水寨,永久据点一样。
水寨外围,都是些小船。用小船勾连起来,像是软门一样,阻拦敌方,但是也可以随时解开勾连,出动内部的战舰。
前几次骚扰,甘宁都没有试图突破水寨外围防线,只是游离和骚扰,但是黄盖丝毫不予理会,即便是被甘宁占了少许的便宜,也不派人围追堵截。所以这一次,甘宁觉得似乎可以再深入一点,他抬起手指着黄盖水寨的方向,大吼着:『靠上去些!用床弩给我射!往里面射!』
这个命令,其实是有些危险的,但是甘宁以及其手下,当下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甘宁的船只,是以中型和小型为主,优点是转向灵活,但缺点就是威力不足,所以在船只中部,补充架设了床弩,以增强火力。
若是冲进水寨之中,就凭这些船只人手,无疑是自寻死路,所以重点也就自然是落在了这些加装的床弩上。
黄氏工房,军工质量的床弩。
甘宁手下大声应答着,然后开始靠近黄盖的水寨,用床弩开始射击。
床弩射击速度不快,但是捆扎了火油的弩枪,却很容易造成对方船体的损坏,同时也引燃一些船帆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若是正巧射中了某些倒霉鬼,那也是杀伤力十足。而且床弩的射程远远超出普通的弓箭,想要射中甘宁等舰船,除非同样动用床弩。
可问题就来了,江东的床弩,比甘宁所用的射程短了那么一点。
没错,就差一点。
虽然说,床弩这玩意吧,有效杀伤射程和最大射程显然不同的,但是甘宁这一方床弩射到了江东船体上的时候,还能存有比较多的动能,而江东的床弩往往只能是射的到,但是杀伤力却差很多。于是甘宁每次都在江东的杀伤射程之外,疯狂嘲笑黄盖,以及表示对于江东水军的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