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战阵有拒马,然后聚集在拒马阵势当中,相互掩护,配合杀敌,而骑兵便在这样的阵列当中不由自主的被分割成为了零碎且迟缓的小块,然后就容易被步卒方阵围攻击杀。
因此,想要击破像这样有拒马的步兵战阵,唯一的办法就是用人堆上去,超出了步卒战阵所能承受的程度,让步卒战阵阵型的损耗大于补充,步卒阵线一旦崩溃,便是骑兵杀戮的开端。
羌人骑兵就像是潮水一样,无缝不入,步步推进。前面的倒下去了,后面的就补上去。他们踩着血淋淋的尸体,有的直接纵马冲撞,有的则是围绕在征西斐潜的步兵战阵,举刀狂砍。
展现在韩遂面前,征西斐潜现在列出的阵势,是典型的三段防御阵地。
第一层便是最外围的包括大小陷阱,鹿角和铁蒺藜,零星的一些拒马,主要是延缓骑兵冲击的速度,阻碍和分割骑兵阵列的作用。
第二层才是步卒和拒马结合在一起的,用来反击和杀伤骑兵的前沿阵地。
第三层则是依托着车阵的营寨外圈,有哨塔和辎重车组建成的防御体系,也是属于最内圈的设施。
基本上来说,陷阱、鹿角和铁蒺藜什么的,和木质的拒马一样,在战斗当中,大多数是属于一次性的物品,一旦被毁坏,也就基本上毫无作用了。因此破坏这些防御设备的时间长短,就成为了双方胜败最为关键的要点。
羌人骑兵进攻锋线接触到了征西斐潜的第二层防御体系的时候,就遭遇到了征西兵卒的强有力的打击。双方在大概七百米左右的展开面上,像是拉锯一样的反复厮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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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斐潜营地南面五十余里的地方,几名羌人斥候爬上了一侧的山坡,然后拨开挡住了视线的树叉树叶,向北面眺望。
阴沉沉的天色光线不足,越是越远处越是看不太清楚,加上湿气雾霾,要看清远方有什么具体变化实在是有些困难。
“快看!在哪里!”几名哨探斥候努力分辨着,终究是看见了远处的天际似乎有些不一样的颜色……
“……没错,这确实是黑烟……”斥候队长认真的辨别了片刻,确实是确定了远方之处有些不同,“走,回去禀报少统领!”
几名哨探斥候连忙连滚带爬的到了山下,向马超禀报。
“确定?”马超又重复问了一边,然后眼珠子转悠了一下。
“少统领,那我们……”
马超沉吟片刻,说道:“再派些斥候往前去侦查一下再说……其余的,先找个地方生火做饭吧……”
“少统领,不是约好见黑烟就袭击征西后营,将其搅乱么?”身旁的一名韩遂的屯长问道。
马超斜斜看了屯长一眼,说道:“这天气,或许是斥候看错了呢?更何况要是是征西营地做饭时候升起烟呢?还是再侦测一下更好。我等就只有这一点兵力,若是暴露出来,让征西提前有了防备,那不就是前功尽弃了?”
屯长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见马超已经转身走开了,最终还是拱拱手,下去依照命令执行去了……
马超微微转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那个屯长,然后便仰起头,看着阴沉的天色,许久之后,才低声笑了两声,说道:“约定?”
自己活着才有约定,要是自己死了,还有个屁约定!
当年自己父亲不是也和韩遂有约定么?
不能同年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日死?
呵,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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氐人,又称板楯蛮。可以说是最初的一批山地兵卒,除了不怎么擅长骑马之外,氐人几乎没有什么太多的短板,擅长步战,弓箭也不差,作战之时因为喜欢边歌边舞,以木板为楯,冲锋陷阵而出名。
“大王!”几名氐人指着地面上的印迹,对着氐人王窠说道,“看这些马蹄印迹,都是新鲜的……还有之前在草丛处也发现了排泄的粪便……这些人没有走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