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不以为然地说道:“艾师兄,需知打虎不死,反受其害!今次我不伤他,他必伤我!”
前世末日世界,明明对手已经重伤垂死,却因一时疏忽又被逆转翻盘的例子简直举不胜举,他哪里敢粗心大意?宁可多费一番手脚,也不愿给对手留下哪怕一丝机会。
艾仲文勉强接受张衍解释,只是刚才张衍暴起发威时的景象仍然令他有些不适。
张衍看了看此刻满脸鲜血,气若游丝的王烈,心中暗呼侥幸。
王烈真正实力远在他之上,先前所说两者差距一点也没有夸大。这样一个对手,的确难以对付,不过张衍久经杀戮,心志何等坚韧,不会因为对手强大而贸然惊惶,而是一直在寻找机会。
接下来王烈那番话则是让他窥到了一丝破绽,他察觉到这人心志不坚,没有取胜**,不仅如此,许是受人派遣而来,心中还畏战惧伤。
张衍搏杀经验丰富,当即用言语撩拨刺激对方,暗中调集全身力气,偷做准备。果然,王烈被他说了几句话后就心浮气躁,吐息不纯,这一丝微妙变化立刻就被他捕捉到了,利用这一机会果断出手,一举将王烈就此拿下。Μ.
然而在击倒强势对手时,他却也另有收获。
刚才出拳的一瞬间,他感到体内丹窍骤开即合,那股溢出的元气在体内来回鼓荡,奔腾之势宛如江河,仿佛立时要破体而出,幸好他在之后的反复出拳中才渐渐消散。而令他惊喜的是,虽然这股元气散失了大半,但却发现最后剩下的那一丝元气却比之前更为精纯凝练。
他感觉自己似乎摸到了磨练元气的真正方法。
凝元之后,元气深锁丹窍,不受神意掌控,难以调出一丝一毫,淬炼元气可谓难上加难,而刚才生死一线间却丹窍自开。
他蓦然想到,想来当初陈枫也是如此,或许他早已知道这个方法,所以连番挑战同道,意图在外界极端压迫的环境下开启丹窍,再用呼吸神意凝练,从而精纯元气。
看来越是生死激战,便越能激发丹窍开启,原先他觉得还很是麻烦,现在经历了一番之后,对他来说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
艾仲文走到张衍身前,从袖中取出一瓶丹药,交托张衍手中,道:“张师兄,一日连战数场,不若服了这几枚丹药,早作调息回复,说不定明日还有恶战。”
张衍手拿丹药,却没有立即服用,而是陷入深思。
广源派居然连夜派出如此厉害的人物,这显然是说他们没有久战的心思,而是打得速战速决的算盘。
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他可以对付一个王烈,但不保证可以对付两个,三个,当日陈枫在南华派时没有遇到过特别多的厉害对手,这不等于说他遇不到。
这令他不禁心生退意。
毕竟这么在山门处拦阻两派弟子风险太大,如今既然已经找到正确之路,又有残玉在手,他自信就算不再通过生死激斗也可以一样淬炼元气,完全可以另寻合适法门,已经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与两派弟子死磕。
只是自己参加法会的目的是什么?不正是为了扬名么?现在这样一个大好机会自己又不能轻易错过。
虽常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但他偏偏两者都不想放弃。
想到这里,他微微露出一丝冷笑,既然广源派想速战速决,那么自己便如他们之意。
“艾师兄,请去下战书,就说我张衍约战广源派……三日之后,推演星碑!”
艾仲文双目陡然睁大,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抓住张衍袖子,急急说道:“张师兄你疯了不成,慎重啊,慎重!”
星碑,本是古道德之士记录星轨运行的碑文,全部都是蚀文写就,一共是九块,据说其中内含诸多天机运转的奥妙变化,此碑存放至今,当世之人一共推演解读出六块,只是星相多变,没有定数,每个人所解读的内容都大不相同。
这六块碑即是玄文法会的镇碑,每次都交有东主保管。
只是这碑文颇有奇异之处,推解之时,自身气息会随着星相变化徐徐自动,如果能弄清其中窍门,自然会有莫大好处,但若一旦出错,与天轨相悖,轻则气息紊乱,经脉受损,重则神魂遭创,道基尽毁,所以这不是在比斗玄文,而是比拼性命。
张衍面色镇定如常,沉声道:“艾师兄,不如此,我等在难道这里坐等广源派杀上门来?与其如此,不若主动出战,毕其功于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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