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很多时候,他太过于死板了吧,让有些属下不太满意。
“杜管事,昨天交付给兵部的横刀,是真的跟候尚书说的只有八千把吗?”
阎立德看到负责这批横刀制作的管事也在旁边,立马就把他叫了过来。
而侯君集却是在一旁冷眼看着。
两千把横刀的钱粮,绝对不是一个管事就敢贪墨的。
也不是一个管事就有能力贪墨的。
他倒是想要看看阎立德到底想怎么甩锅。
这次,自己一定要拿工部立威,省的以后没完没了的有人掐兵部的脖子。
“阎尚书,确实是只交付了八千把。”
那杜管事,心中暗暗后悔,自己干嘛好奇心那么重,过来凑什么热闹?
阎立德本来还指望着自己的属下能够给力点,好好的打击一下侯君集的嚣张气焰,没想到……
一旁的侯君集也稍显意外,没想到这个杜管事居然敢承认。
这是有恃无恐,根本不把兵部放在眼里吗?
还是说这件贪墨案件幕后有朝中大佬力挺,人家压根不怕自己?
“杜管事,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本官摘不掉你这顶帽子吗?”
阎立德虽然平时在工部是一副老好人的形象,但是今天也有点生气了。
“冤枉啊,阎尚书,侯尚书,下官冤枉啊。这工部打造横刀,每一个环节的钱粮支出,都是有迹可循,都是有记录在案的,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贪墨一文钱啊。”
杜管事有点郁闷,觉得自己负责监督这批横刀的打造,真是倒了大霉。
不敢说一文钱好处都没有捞到,但是说自己贪墨,着实冤枉。
“冤枉?呵呵,这是贞观十一年最大的笑话了。”
侯君集一脸不屑的看着杜管事。
“有话就一口气说完,别在那淅淅沥沥的,尿不尽一样。”
阎立德对杜管事也是很不满,就连说话都变得难听起来。
杜管事看到两位大佬都不爽的看着自己,也是郁闷了,赶紧解释了起来。
“阎尚书,这户部划拨的钱粮,是去年夏天到账的。那个时候,确实是按照一万把横刀的耗费准备的,但是,这横刀打造,最费时间,紧赶慢赶,我们才在前几天打造完成了。
可这横刀锻造使用的精钢,从去年夏天开始,到今年年初,您知道涨了多少吗?”
场中没有人接杜管事的腔,他只好继续解释。
“横刀是需要上好的精钢来打造,而这些钢锭,在最近半年的时间里,足足涨了三成多,要是从去年年初开始算,那都快上涨了五成了。
我们采办钢锭的价格贵了,可是户部划拨的钱粮是不会增加的,实话说,能够打造出八千把横刀,那都已经是属下呕心沥血,东腾西挪之后凑出来的呀。”
侯君集听了一点感动的意思都没有,“呵呵,按你这个意思,我们兵部还得谢谢你咯?”
“不敢当!但是我们工部绝对没有在横刀打造之中有任何贪墨的举动。”
听到这里,阎立德看杜管事的眼光,总算是变柔和了一些。
有理由就好,只要不是真的贪墨了,其他的就是扯皮的事情了。
在官场里浸淫了这么多年,哪怕是头再铁的人,也多少知道要怎么扯皮了。
“侯尚书,杜管事的话你也听见了。不是我们工部不用心,更不是有谁贪墨了钱粮,这完全就是精钢涨价造成的呀。这种事情,根本不是我们工部能够控制的。”
“对啊,侯尚书,按照目前的钢价,别说八千把横刀,能有六千把就不错了,真要说起来,我们工部还真是不但没有过错,反而有功劳啊。”
“就是,精钢价格上涨,户部划拨的钱粮没有增加,工部自然也是没有办法按照原计划打造一万把横刀的。”
旁边的工部侍郎和员外郎等人也开始纷纷搭腔。
“放屁!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理由,反正兵部要一万把横刀,如今只收到了八千把,你们要是不把两千把补齐了,别怪我不客气!”
侯君集那管那么多啊,撂下一句狠话之后,拂袖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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