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尘心中不由一动。
他正缺一位,对宁王府熟悉之人,了解情况。
寒姝既然身为王妃,应该对宁王府内的动静,极为熟悉。
若是有魔煞盟邪修潜伏于宁王府内,肯定会有异常显露出来,被人得知。
...
这支车队进了宁王府,寒姝在众侍女们的护送下,回到宁王府的七王妃寝殿。
众侍女们纷纷退下。
寒姝正独坐寝房梳妆台的铜镜前,顾影自怜,轻叹沉思着什么。突然,她看到铜镜内,无声无息印出一个影子,不由一震。
若是别人,看到有影子出现,恐怕当场便要吓得魂飞魄散。
“苏~,苏上仙?!”
寒姝却是惊喜,蓦然回头,看到身后正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曾经,她轻视过的那位药王帮弟子苏尘。
还有天鹰门阿丑。
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那年,阿丑阵亡在沙场。而在太湖西洞庭山之战,名动一时的苏尘,自从踏上修仙之路,离开姑苏之后,便杳无音信。
而她,则选择了仗剑江湖之路,孤独行走江湖。
转眼已经是十八年未曾见,苏尘的容貌变化很少,依然是往昔的那副摸样,只是眉宇间显得无比宁静,令人很是心安。
果然是仙人,这么多年的岁月,连容颜都几乎未曾衰老。
而她这些年,已从当初的青春少女,成了三十余岁的妇人。眼角多了些许鱼尾皱纹,容颜日渐衰老。再过一二十年,恐怕便是王府的老夫人了。
寒姝望见苏尘一如往昔,不由怔神。
“寒姝小姐...应该称宁王妃了。多年未见,不曾想已经贵为王妃了。”
苏尘不由淡淡笑道。
寒姝见到昔日的熟人,说不出的惊喜和欣然,很快又露出一抹苦涩:“苏上仙见笑了,小姐也好,王妃也罢,在仙人面前又何足一提。却不知苏上仙,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从府外路过,无意间遇到你乘坐马车进了宁王府。我这人性子淡泊,认识的人也不多,跟寒姝小姐也算是有些缘分,便来见一面。对了,不知你在宁王府,过得如何?”
苏尘淡淡笑问道。
他担心寒姝知道魔煞盟邪魔修士之后,会感到心慌恐惧,也没有直接告知。只是旁敲侧击,想从寒姝这里,了解宁王府的一些动静。
“这些年,一言难尽。”
寒姝怔了一会儿,露出复杂之色。
寒姝谈起了她的过往。
十八年前,她因自责天鹰门众弟子之死,离开姑苏城,成为游侠,前往江南各地历练增长见识。
建邺宁王府的宁王也是一名闲散风流的王爷,无权无事一身轻,平日最喜像游侠一般四处游历。
寒姝在江湖上,偶遇了这位喜好游侠,风流倜傥的宁王,一起江湖历练,缔结下姻缘。
原本,这也算是一桩佳话。
可是有一次,宁王参与江湖上打斗受了剑伤,伤及肺腑,留了病根,从此便不再外出游历。甚至为此,不得不四处寻访名医问药,但是总不得治。
后来,宁王听说仙人的灵丹妙药,才能治好这病根,便四处寻访招募仙人。
仙人没有遇上,但是江湖术士,骗子倒是来了不少。打着各种幌子,从宁王府坑骗钱财,有道士传授了一些“炼丹术”给这位王爷。
最近三五年,宁王沉迷于炼丹之术,耗费重金聘请众多“仙人”来宁王府。
但宁王这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起来,而且性情大变,疑心极重,总怀疑别人想谋害他。
寒姝这位七王妃,经常是数月未见宁王一面。她虽想帮宁王,可是无从下手。
苏尘听了寒姝这番话,不由摇头。
想要靠“重金”请来修仙者,这怎么可能!
金银对于修仙者,跟满街的泥土差不多,毫无用处。
纵然是皇权和滔天的富贵,对修仙者来说也不过是食之无味的渣滓而已。这些对修炼,毫无益处,也没有修仙者会看得上。
各大仙宗的修仙者只是偶尔下凡历练,品味人间百态,可从来没打算留在世俗凡尘。
再说,哪怕是炼气期修仙者,也是远高凡人,又岂肯屈居权贵之下,更别说为权贵效力了。
那些修仙无望的炼气修仙者,最初可能会为权贵效命,但发现权贵们不过如此之后,最后也会忍不住篡权夺位,谋夺皇权。
所以,五大仙宗才会派出巡仙使,严禁修仙者涉足皇权和朝廷。至于妖邪祸众、造反作乱,那更是杀无赦,见一个杀一个。
“苏上仙,可否出手为宁王诊病,救宁王一命?”
寒姝想到苏尘是真正的仙人,可不是那些江湖骗子,不由恳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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