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后门处立时有人咳嗽起来。
白术忙住了嘴,只冲着姜黎挤眉弄眼,一副“你懂”的模样。
姜黎也跟着抿紧了唇,生怕惹恼了躲在后头、耳朵伸得老长的老大夫。
眼见着屋外的雨势渐渐小了,姜黎将两张面值十两的交子递给了白术。
“若是不够,下回来时我再给你。”
“成。”
白术应得痛快。
姜黎顿觉自己好似解决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心下都跟着松快了几分,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的笑来。
雨彻底的停了。
些许的日光透过泛了白的云层洒落,为天地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姜黎从宝善堂出来,鼻尖满是雨后新土的清新。
好似方才那一阵急雨,连同她心头上层层叠叠不见天日的阴霾都吹散了些许。
姜黎抬手遮目望了会儿天,才收拾了心情往回去。
宝善堂虽是在金铃儿巷的巷尾,但还有一条通往别处的宽阔街道。
在路口迟疑了片刻,姜黎择了绕远的街道。
好似绕得足够远了,她便不用回去面对想将她和腹中孩子一并杀了的慕凌川。
“姜姑娘。”
耳畔忽有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传入。
姜黎怔了一瞬,驻足望去,望见一人,更觉熟悉。
乌韭见姜黎不住的看着他,耳边不期然想起刘婆子那番姜黎不安于室的话来,面色一冷,声音更冷:“主子要见你。”
姜黎见乌韭如此,谨慎的退后了两步:“我不认识你的主子,我不……”
“上来。”
凌冽如泉又无半点温度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
姜黎的身子僵了僵,方才还有些血色的莹润小脸上只剩下一片苍白。
是慕凌川。
他怎么会在此处?
想起先前他在房中对她的粗暴,还有对孩子不加掩饰的恶意,姜黎不禁退后了两步。
乌韭拦住了姜黎,面无表情的伸手:“姜姑娘,这边请。”
姜黎的脸色更白。
“请。”
乌韭逼近了一步。
姜黎迫不得已,只得往前。
明明只有三两步,她走得却比一整条街道还久。
姜黎终还是上了马车。
才刚进去,她便听到了慕凌川的漫不经心的问道:“去宝善堂做什么?”慕凌川明知故问。
“没……”
姜黎本能的否认。
只是才说了一个字,便被慕凌川冷笑一声打断:“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若有欺瞒——”
他没有温度的视线落在了姜黎一直护着的腹部,满是无声的威胁。
姜黎心口急跳,胸口急剧起伏。
不只是害怕。
还有委屈,和一抹悄然滋生的愤恚。
凭什么?
凭什么他不让她骗他,她便不敢骗他?
凭什么……
他不喜孩子,便能那般索求无度的对她?
就因为他只当她是个物件?
怕叫慕凌川察觉,姜黎偏过头去,喉中哽了一瞬,才哑声道:“请大夫帮我保胎。”
“保胎?”
慕凌川意味不明的重复了一遍。
视线落在车门处的姜黎,见她恨不能贴着门边,一副随时都要跳车下去的模样,慕凌川眸色渐冷。
“乌韭。”
话音方落,马车便在乌韭的鞭子下,往前窜出一截。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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