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群废物,都该去坐牢。”
于立心吼到这儿时,都破音了。
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等词汇,根本不足以形容栾瑶等县班子成员,当前的样子。
绝望!
唯有这个词,才是他们最真实的写照。
尤其是书记栾瑶、县长尹鸿山和“轻伤不下火线”的康明月三个人,都知道他们完了。
酒厂冲突中死伤那么多人——
如果他们还能坐在当前的位置上,除非有奇迹出现!
事发后受影响的人,仅仅是云湖县的班子吗?
不。
除了他们之外,主抓全市经济的市长苑婉芝,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反倒是青山书记贺天亮,因为级别、本职工作等原因,不会受到多少影响。
此时此刻。
无论栾瑶等人是啥背景,啥来历,又有多少心里话要说,都只能紧闭着嘴巴,默默承受上级领导的怒火,等待冷冰冰更无情的处罚。
夜色已经很深了。
于立心等省市领导,依旧在云湖县的办公楼上,召开新一轮的紧急会议。
天亮了。
但对深度昏睡的陈勇山来说,时间早就没了观念。
他好像就是眨了下眼睛——
终于再次慢慢地睁开眼时,已经是事发次日的黄昏。
然后。
戴着氧气罩的陈勇山,呆呆看着床前的人,足足三分钟后,双眼瞳孔才慢慢地聚焦,看清了这个人是谁了。
崔向东。
看清崔向东后,陈勇山的眼睛猛地一亮。
他本能的就要坐起来,浑身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老陈,别乱动。”
崔向东左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俯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现在什么都不用说。你的任务,就是安心的养伤。争取早点康复,回到工作岗位上。”
陈勇山却目光焦急,抬起了右手。
“老陈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站在崔向东背后的秦袭人,低声说着,小心的摘下了氧气罩。
崔向东立即俯身,把耳朵贴在了陈勇山的嘴上。
“趁乱,趁乱给我一刀的人。听口音是,是咱们云湖的本地人。并不是,不是娅茜集团的人。估计,也不是酒厂的职工,或者家属。”
陈勇山声音虚弱:“因为,因为无论是娅茜集团还是酒厂职工,就算再失去理智。也没必要,在现场局势刚有所崩溃时,就直接对我下狠手。他的目标很清晰!就是,就是趁乱刺杀我,煽动事件变的无法控制。但那个年轻人,我从没有见过。”
“好。”
崔向东微微眯起眼,问:“老陈,你还能记得那个人,有什么显著的特征吗?”
“匆匆一眼,根本记不住。只能记住,他在狞笑。”
陈勇山轻声说:“但本地人在喊打死人时,基本都会说‘打杀’而不是普通话。而且,他煽动现场时喊出的那几句话,就是普通话和家乡话掺杂的。”
“我明白了。”
崔向东点头:“我会找到那个人!老陈,你好生休息。”
陈勇山却有些焦急的说:“我怕,我怕他们还有后手。比方,煽动酒厂家属把这件事,继续闹大。他们闹事的最终目的,可能是冲着苑市长去的。老崔!特殊时期,你要么把秦局调回来,要么让元岳局长,亲自坐镇云湖。副局张希明,根本镇不住。”
“我知道。”
崔向东再次点头。
握住陈勇山的手,轻声说:“我,上。”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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