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耀也是个大高个,平时一说一个笑看起来很阳光,凶起来的时候跟小狼狗一样,汪汪地咬人。
周围群众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声援:
“就是!你们赶紧起开!别想威胁证人!”
“对!保护证人!”
“不准他们欺负老实人!”
群情激愤,公安同志警告地盯着保卫科的人,“都给我老实点,不准说话,不许威胁阻挠证人作证。”
说完,公安看向杨芬,“你说的这些话属实吗?”
杨芬一脸老实巴交地点点头:“属实,不止我看到了,还有跟我一起的同事,她是负责扫隔壁大街的,当时我们都在现场,你们等等,她马上就到!”
“杨姐!我来了!”
杨芬话音刚落,人群外又挤进来一个人。
“不好意思啊,刚去蹲了个茅坑,来晚了,公安同志,我刚才也看见了,是王大爷自己躺地上的,不是这俩小同志推的……”
随着又一个证人的出现,王大爷被彻底锤死了。
这下他再也不敢叫嚣,一张老脸红得发黑,麻溜的就从地上自己爬了起来。
看到自己二大爷这丢人现眼的模样,一旁的王校长也臊得面色发红,尴尬地紧抿着唇,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就是不敢直视群众的目光。
刚才说要采访的记者也不吱声了,默默收回相机和笔记。
温宁却没打算放过王大爷。
趁着公安和群众在,她赶紧开始清算。
“大爷,现在真相大白,该来谈谈赔偿了。地上这些书踩的踩,脏的脏,严重影响后期销售,这些损失你得照价赔偿给我们。”
温宁也没想到,“赔偿”居然是自己卖书的主要销售渠道之一。
上次是军研所保卫科的赔,这次轮到八中看门大爷了。
公安同志那边也帮着温宁道:“王大爷,你这行为属于故意损害私人财物,必须得赔偿,不然就只能跟我们走一趟,到时候就不是赔偿这么简单,金额到达一定程度,是要判刑的。”
判刑?
王大爷背脊一颤,连连打了个激灵,他可不想蹲大牢。
可是赔钱,那也是不可能赔钱的。
一时间,王大爷默不作声了,视线直往自己大侄子王校长身上瞥。
王校长是清楚这些书价值的,一本十块,这满地被糟蹋的书,看着怎么都有上百本,照价赔偿的话,难不成要赔对方一千块?
呵呵,让他替自己二大爷赔一千块,不可能!
围观群众见两人都没动静,可不管这么多,纷纷对着王大爷辱骂起来。
王大爷被骂得又气又臊,浑身哆嗦,直捂着自己心口喘气。
王校长真怕他承受不住给撅过去了。
也不可能真不管他,否则回家他老爹就得给他一逼斗。
想了想,王校长跟温宁商量道:“这样吧,以后允许你在我们校门口的摊位长期摆摊,不收摊位费。”
校门口有几个位置很好的摊位,每个月摊主是要交摊位费给学校的。
温宁知道那几个所谓的摊位,就是在地上划几条线,平时都是卖小吃的摊主在那儿支个摊。
卖小吃的人多,竞争大,占据好位置有利于销售,但她卖书又不是卖吃的,占个好位置也没有必要,不过王校长这话倒是给了她提示。
温宁视线划过不远处空着的店面,据说临街一排的店面产权都是学校所有,如果学校用店面的租金来抵赔偿金,那还差不多。
以后她就不用自行车支摊了,直接开个固定的书店,再进点文具什么的搭着卖,后面上大学还可以请个人看店替她挣钱……
打定主意,温宁开口道:“王校长,每个月摊位费才5块钱,一年下来摊位费也就60块,相当于我6本书的价值,我受损至少上百本,靠抵摊位费抵赔偿,那得抵到猴年马月?要抵就用店面来抵,免我三年的租金。”
这边的店面一个月15块的租金,一年180块,三年就是540块,比直接赔付那堆书金额要少一半。
“那不行!”听到温宁想用店面租金抵,王校长不干了,这些店面的租金,有一小部分会进他私人口袋,要是免租金给温宁,进他口袋里的钱就少了。
温宁也不着急,淡淡道:“既然这样,那就没得聊了,正好我在文工团宣传科的时候,认识不少报社记者和杂志编辑,相信他们对我今天的遭遇很感兴趣。”
说着温宁当真转头吩咐陆耀:“哥,你去首都日报找王记者,给他送个话题,就说校长亲戚当街碰瓷高考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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