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离开了,那算什么?”兰竹的眉挑起:“再说了,若这城守不住,人家觉得我是这城里逃出来的,还当我受过些什么,处处议论。”
“你这丫头,怎么想得这样长远?”储秀笑骂一句,兰竹已经抱住储秀的胳膊:“自然要想得长远些,这都是老师教的。”
“戏演完了,你们也往别处去。”婉宁说着打个哈欠:“我可许多日子没睡好了。”
“大嫂,你故意的。”兰竹又在那嚷嚷,婉宁捏一下她的鼻子:“是,是,什么都是我故意的,我不和你闹了。”
储秀勾唇微笑,这会儿,只怕那个幕后的人,也该被找出来了,想都不用想,和田家脱不了干系。至于那京城中的人,就不是储秀所能寻出来的,那是张青竹该去想的事儿。
“果真是和田家有关系。”文山先生和张青竹说着,张青竹看着面前的那一份名单,名单之上还有各种标记,标记出来他们彼此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没想到,竟然还能牵连到朱尚书。”张青竹点着这名单,名单之上,还列出了各家的姻亲,田朱两家,别看在外人看起来,身份地位天差地别。
朱家为官,田家经商,但两家族内,彼此联姻很多,甚至田老爷的一个女儿,就是嫁给了朱尚书的一个族侄,但这个族侄,又和别人不一样,他从小父母双亡,是朱尚书养大的,虽是族侄,说是养子都不为过。
“这也不意外。”文山先生看着这名单,他经历过太多了,朱尚书的忠心是真的,为了天子登基,愿意付出命也是真的,但牵涉到利益时候,也不手软。
“还有,这里,”张青竹点着一个名字,竟然还和前任首辅有关系。这官场之中,错综复杂的关系,难怪父亲要亲自前来,和自己说,不要动。
但是,怎么能轻易不要动呢。
“先生,写奏章吧。”张青竹长叹一声,就对文山先生说,文山先生点头,他早就准备好了,要写奏章,详细地说明这一切,说明这阻止开海的人都有些什么人,然后,该抄家抄家,该贬官贬官,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不管遇到什么困难,这禁海令,必定会被撤掉。
至于这些海盗,文山先生并没有放在心上,既然要开窗,难免有苍蝇蚊子跟着一起飞进来,到时候,打了就是。
“写完奏章,我们就该去迎击海盗了。”张青竹把那张名单收起来,轻声说着。
“我不愿意出仕就是这样,致远,就算你想做纯臣,也很难。”文山先生在这个时候开口,张青竹对他露出笑:“先生,我晓得,但,我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而且,出仕总比在在书院之中,能做得多一些。文山先生这样的人,有一个就够了,张青竹不愿意做第二个,朝廷,也不希望还有第二个文山先生。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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