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们三姑娘啊,也不小了。”婉宁和兰竹亲热的话传到陈觉蓉耳中,原先,陈觉蓉总觉得,这样和姐妹们亲亲热热地说话,下人们都恭敬侍奉,长辈们都含笑看着自己,这些,原本都该是自己的,而不是自己看不起的婉宁所能拥有的。
“二奶奶,二爷已经在外面等了您许久了。”苏嬷嬷的声音响起,陈觉蓉深吸一口气,才对婉宁道:“既如此,以后,”
“以后我若落魄,定不会抱怨今日,没有帮了你。”婉宁还是这句,陈觉蓉唇边现出一抹苦笑,也就转身出去。
“大嫂,您瞧二嫂,这心里啊,总是不服。”兰竹摇着婉宁的胳膊,婉宁只浅浅一笑,服气也好,不服气也罢,那都是陈觉蓉自己的选择。
至于,她出去外面吃了些苦,到时候,是会怨气满腹,还是说,感受着这些冷言冷语,逐步变了,那也是陈觉蓉自己的事儿。
每个人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其实,都是自己的选择。
“等再过几日,我就寻了媒婆来,把你说个婆家,嫁出去,瞧你还在不在我身边叽叽咕咕。”婉宁捏一下兰竹的脸,含笑说着。
兰竹啊了一声,就和婉宁撒娇,笑声传到大门前,这让正准备上车的陈觉蓉不由回头看向这座宅子,但陈觉蓉还是上了车。
张玉竹坐在车内等着她,看到妻子上车,张玉竹什么都没说,过了会儿,陈觉蓉才对张玉竹道:“三妹妹和大嫂,说说笑笑,我似乎……”
“难道她们在一起说说笑笑,不好吗?”张玉竹反问,陈觉蓉咬住了下唇:“二爷,我就算做错了别的,但我也一心一意地跟着您,跟了您去流放。”
张玉竹抬头看着陈觉蓉:“今儿我听大哥说话,就在想,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错了,还是我们都错得厉害。”
说话时候,马车已经停下,张玉竹嫌弃车帘,看着外面那所宅子,这宅子不如张青竹他们现在住的宅子,自然更比不上昔日的尚书府,但和张玉竹流放时候住的宅子相比,这宅子又算不错了。
“我们走吧。”张玉竹跳下马车,对陈觉蓉道:“等过两日,我还要去寻个事做。”
不管是去书院里面教书也好,还是重操旧业,去为他人写信写状纸也罢,都要维持夫妻二人的生计。
做牧民官,怎能不知道,这天下的人是怎么过日子的。张玉竹耳边突然响起这么一句,那还是张玉竹没有考中进士时候,文山先生对张玉竹说的,那时候张玉竹并没有放在心上,做官的人,有师爷有文书,有这么多人辅佐,怎么会做不好这个官呢?
现在,经过了这么多,张玉竹才终于肯承认,许多事情,确实是自己想错了,做牧民官,那是靠这些人辅佐就能做好的。
想要钻空子的人多如牛毛,在市井之中,生活一些时候,想想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也好。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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