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父亲可是为他效力多年,出生入死,功劳赫赫,到头来还不如一名低贱的男宠。
刘琨这种眼高手低、不听忠言的人,背他而去有什么错?
事到如今,令狐泥不恨他即将败亡,只恨临死前没看到杀父仇人刘琨身死。
哈哈,无所谓了!
只要刘琨还心向晋廷,急着篡位的邵勋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早死晚死的差别罢了。说不定,邵勋还没来得及杀刘琨,匈奴人就已经把他干掉了。
想到此处,令狐泥神经质般地笑了起来。
左右随从见了,莫不惊心。
令狐泥看了他们一眼,道:“诸君随我父多年,先于晋阳厮杀经年,复寄人篱下,今又困守章武,未能过上一天好日子。我父子着实亏欠诸君甚多。”
说到这里,他长叹一声,下楼而去,临行之前,他扭头最后看了众人一眼,道:“今日且送诸君一道进身之阶。”
众人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有令狐氏家仆捧着一个木盒,红着眼睛走了过来,道:“府君已自刎。临死之前,令君等持此首级,开城投降,莫要轻掷有用之身。”
寒风吹来,众皆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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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全境克复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安平。
面对信使,邵勋让人赏赐了他十匹绢,淡淡说道:“小儿辈已破敌矣。”
送走信使之后,他不再装逼,高兴地抱着刘野那转了好几圈。
“击败刘曜、石勒,进占常山,河北大事抵定。”邵勋笑道:“高兴不高兴?”
刘野那感受着在她臀上用力揉捏的手,白了他一眼。
邵勋佯装不悦:“你还念着石勒?”
刘野那气得不让他摸了,口不择言道:“你又不要我!”
说完,脸立刻红了,不敢看他。
邵勋哈哈大笑,低声道:“今晚给我生孩子。”
刘野那啐了一声,却没有阻止男人再度摸过来的手。
二人笑闹一番后分开了。
刘野那用羯语哼唱着草原上的牧羊小曲,心情愉快地开始煮茶。
邵勋则拿出以前的军报,反复翻阅。
河内之战已经打完了。
邵勋原以为王雀儿会将手头拥有的轻重骑兵集中起来,设一个埋伏圈,围歼追击而至的刘雅部骑军。
没想到他将这一万骑全派了出去,持五日粮,自野王出发,主动进攻在沁水一带集结的匈奴人。
刘雅得知后,率军迎战,双方大战数场。在洛阳中军具装甲骑的帮助下,一度占得了上风。
王雀儿趁机解围野王,分批撤军。
石虎刚往沁水一带进发,准备增援刘雅,得知王雀儿撤兵,立刻分出数千骑南下追击,待追上时,王雀儿部离河阳北城已不到七十里。
他亲率银枪左营断后。
石虎贪功,想留下这支精锐部队,反复袭扰之下却没有效果。在他们跑到离河阳北城只有四十里的地方时,终于放弃了,转而袭击其他撤退中的部伍,俘斩三千余人——多为洛南丁壮。
十月二十七日那天,北上袭击刘雅的骑军退回,逼退石虎,全军且战且退,银枪左营始终留在最后,以车阵拒敌。
府兵时不时上马冲杀,又时不时下马结阵。最终于十月底成功撤回河阳北城。
前后加起来损失了五千余步骑,伤亡不小,但主力部队成功撤回来了,虽然丢弃了不少辎重、器械、役畜。
总体还算成功。而奠定这次成功的主要原因,还是王雀儿孤掷一注,投入上万轻重骑兵,打了个出其不意。
沁水之战,双方损失都很惨重。以至于王雀儿步骑主力撤退时,刘雅有点不太敢追击了。后来下定决心再追,却已经有点晚了。
当然,野王到河阳北城,总共不过百余里的路程,太近了。
如果是刘曜自章武、河间一带撤回灵寿的那种数百里大撤退,可没这么容易。
河内这一仗,对匈奴人而言可以称作胜利,因为保住了河内,兵力损失也远远小于晋军,战术层面赢了。
但从战略层面而言,赵固、刘雅、石虎被牵制于此,曾经一度还想调王弥部增援——被老王拒绝了——这又是明明白白地输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便王雀儿不攻河内,这些兵也很难用到常山、中山方向,原因无他,补给支持不了。他们也就能在汲郡、魏郡方向发力,但晋军坚守不出,他们也未必能攻占朝歌、枋头、共县等城池。
仗打到现在,已经是综合国力的比拼了。
匈奴就是输在国力上,正面战场其实打得不错。
“收拾一下行李,两日后北上幽州。”邵勋轻轻拍了一下刘野那,说道。
弹性十足,坚实挺翘,不错,今晚有福了。
军事上彻底击败石勒,感情上也彻底击败了石勒,爽。
放开女人后,他稳了稳心神,又提笔写报捷文书,发往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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