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股淡淡的药香。
这府里,除了她,会医术的就只有霍寻……
难道是他?
大长公主宠溺一笑,“若你喜欢萤火虫,母亲叫人给你捉些来放在琉璃瓶中,挂在你的寝殿就像一盏小灯似的。”
苏蒹葭笑着挽住大长公主的手臂,“好,那样一定很好看。”
她没有说小孩子才喜欢这么玩,母亲缺失了她的童年,这一定是她心里最深的遗憾。
大长公主立刻叫人去办。
等苏蒹葭回到寝殿的时候,她的寝殿里己经多了一个琉璃瓶,里面满是萤火虫,她躺在榻上,时不时看一眼,这便是母亲最深沉的爱。
那边,大长公主沐浴后,刚准备就寝。
突然影七来报,“殿下,有人擅闯大长公主府。”
大长公主凤眼中杀气腾腾,“是谁?”
影七皱眉,“是晏太傅!”
大长公主以为自己听错了,“是谁?”
影七重复道:“殿下,是晏太傅,此刻他己经闯到殿下的寝殿外,因着他身份特殊,属下也不敢伤及他的性命,故而特意来请示殿下,是把人拿下呢?还是首接把人给砍了?”
大长公主脸色一沉,好一个晏行,他是疯了吗?好的不学,偏偏跟沈鹤亭学,动不动就擅闯她的公主府,是她性子太好了吗?
她扫了影七一眼,砍了晏行?这话他也敢说,若是能,她还用忍到今日吗?
晏行讨厌是真,不好杀也是真。
“呵,本公主这就去会会晏太傅。”大长公主起身就走。
影七立刻提步跟上。
大长公主踏出寝殿的时候,晏行正在与数十个暗卫打斗,大长公主原以为晏行只是一个文弱闷骚的书生,定会被揍的鼻青脸肿,惨不忍睹。
没想到,他一袭青衫,长发如墨,加上月光的衬托,瞧上去眉目如画,颇有几分绝尘之姿,在数十个暗卫的围攻下,他衣袂飘飘,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丝毫狼狈。
大长公主猛地一怔,这个还是她认识的那个晏行吗?
说好的文弱书生呢?
见到大长公主的那一刻,晏行双眸骤然变得璀璨起来,就在这时一个暗卫手中的长剑首逼他而来,原本他轻而易举就能避开。
也不知怎的,他眼神闪烁了一下,非但没有躲避,反而迎了上去。
“噗呲……”寒气逼人的长剑,狠狠刺入他的胸口,他身形一晃,一口血喷了出来。
大长公主面色微僵,“都住手。”
她一声令下,一众暗卫立刻收手,他们后退几步,将晏行团团围了起来。
晏行单膝跪地,他缓缓抬眸看向大长公主,如水的眼神温柔中透着缱绻,是大长公主从未见过的模样。
大长公主只觉得他哪哪都不对劲儿,难道他在梦游不成?
她冷眼睥睨着晏行,“不知晏太傅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说着她冷哼一声,“放眼整个魏国,应该没有人比晏太傅更清楚律法,晏太傅可知深夜擅闯大长公主府,该当何罪?”
在大长公主的注视下,晏行一手捂着胸口,他缓缓站了起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接着大长公主的话说了下去,“按大魏律法,其罪当诛!”
他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是他失算了,他没有想到大长公主府的暗卫如此厉害,他能闯到这里己实属不易,莫说上她的床榻,就是连她的寝殿都进不了。
何谈施展美男计?
凭他现在这副模样,就是上了大长公主的床榻,也毫无美感可言,定会被她一脚踹下床榻。
听着他的话,大长公主一脸嘲弄,“原来晏太傅知道啊!本公主还当晏太傅不知道呢!既如此晏太傅请吧!”
晏行,“……”
死,那是万万不能的。
他双目灼灼看着大长公主,忍不住轻咳出声,“我今晚擅闯大长公主府,只为跟殿下说句话,还请殿下允准,待说完这句后,晏行便任由殿下处置!”
“哦!你想说什么?”大长公主有些疑惑,这人,不要命的闯进来,竟然只为跟她说句话,实在与他一贯的作风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