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男子连连摇头,“道长喜欢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不如去富某的江神庙,保管让你尽兴!富某可没道长那么大兴致,就不打扰了,告辞。”
秦桑拱手相送,“江神放心,贫道也是兴之所至,不会过分干涉生老病死。”
“只要道长不是依仗修为害人,干什么都和富某无关。这些人遇到道长,是他们的福德……”
儒雅男子向外面走出,人群无意识的分开一条通道。
“对了,”儒雅男子想起一事,让秦桑取出通关文牒,加盖上江神印。
“济国将有大事发生,神道草木皆兵,有富某这枚印,道长应该能畅通无阻……”
说着,儒雅男子便已经消失在门外,没说是什么大事,秦桑也没问。
……
楼船劈波斩浪,船速如飞,终于抵达济国。
两国边境,在大江之上设有关防,阳有阳关、阴有阴关。
几名阴差登船,找到秦桑,看到文牒上的江神印,齐齐行礼。
“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慢待之处,望道长勿怪。”
秦桑看了眼船外的江面,问道:“济国发生了何事?别处也如这里一般森严?”
阴差们对望了一眼,领头的问道:“道长不是为雷霄大会来的?”
“雷霄大会?”
秦桑心念微动,听起来和雷霄宗有关。
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探查雷部传承,拱手道:“凡请诸位为贫道解惑。”
阴差便将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
“雷霄宗四分五裂后,传承散落,得到雷霄传承的,都声称是雷霄正统,多年来争论不休,始终没个结果。
“这些人中,有三个势力最强,分别是蛮雷派、五晖门和金渎山,其中五晖门是我济国境内的名门大派。
“若只是正统之争,也就罢了,偏偏后来在雷霄宗旧址发现了一处宝地,可能藏有雷霄宗旧宝,登时引起轩然大波。
“这些和雷霄宗有渊源的势力,联合起来,拒绝旁人窥视,内部却争斗不断,险些闹出大乱子。
“后来,不知怎的,商议出了一个雷霄大会。
“两月后,将由五晖门,在雷霄宗旧址举办雷霄大会,届时济国境内,及附近和雷霄宗存在渊源的门派、家族、散修,都会到场。
“三教九流,不乏性情残忍、行事乖张之辈,不可不防!”
秦桑闻知这些内容,暗道原来如此。
那少年离开济国时,就曾耳闻,有人在雷霄宗旧址得到了宝贝。
风波至今没有平息,还搞出了个雷霄大会,看来他们在雷霄宗又有大发现。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秦桑本想先去拜访五晖门,现在直接去雷霄宗旧址。
送走阴差,秦桑便也牵马下船。
船东是个胖员外,正站在甲板,看着管事和边防交涉。
见秦桑下来,船东笑眯眯迎上来,“道长又要下去观景?边关乃是非之地,咱们只在这里停一晚,明早就要启程,道长切莫误了时辰。”
秦桑拱手道:“这些时日,多谢东家款待,贫道该下船了。”
在船上,他饮酒用饭都是不收钱的,有求必应,管事连船资都还给他了。
“下船?”
船东一惊,“道长要走?”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后会有期,”秦桑牵马向岸上走去。
‘蹭!蹭!蹭!’
船东快步跟上来,急声道,“道长您带着小五姑娘,行走江湖,多有不便,何不找个落脚的地方,免得小五跟着您风餐露宿?您就在我这船上住着,吃喝用度,一应俱全,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再给小五姑娘找个先生,教她读书识字,日后生计不愁……”
秦桑没有停下的意思,“东家放心,按贫道的方子服药,保你恢复元气,回到壮年。不过,是药三分毒,东家年纪到了,以后还是要节制些为好。”
船东闹了个大红脸,讪笑道:“只怪少不更事,不懂虎狼凶猛,现在双拳难敌四手……您执意要走?”
秦桑登岸,回望开阔的江面,意有所指道:“富春江景色虽好,看一遍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