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即使负隅顽抗,马云山也不可能挣扎出一条活路。他为什么不说?”
从椅子上站起来,钟烁踱着步子轻声呢喃:“他为什么不说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时,一名衙役匆匆赶来,正要开口禀告,却被六子一把拦下来。
钟烁皱眉沉思,陷入深深的思考中。
没多久,又一名衙役跑来,再次被六子拦下,只不过这一次却被转过身的钟烁看见:“出什么事了?”
衙役看了一眼六子,不知道能不能说。
“真是个榆木脑袋!”
六子心里埋怨一声,连忙催促道:“大人问你话赶紧说,看我做什么?”
衙役连忙拱手说道:“马云山的父亲马玉田现在正在衙门外,说要求见大人。”
另一名衙役跟着开口:“大人,后院的病人醒了。”
郭宇飞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不愧是父子俩,真巧啊!”
钟烁点头:“是啊,确实有点巧。去将马玉田带过来。”
衙役迅速离开,不一会儿,马玉田一脸焦急地快步走来。
在郭宇飞初到县衙时,在为郭宇飞举行的接风宴上,马玉田见过郭宇飞一面,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现在看见郭宇飞竟然站在一陌生男子侧后方,马玉田便猜到这位就是贾浩仁说的那位大理寺司直,也是自己儿子案子的主要负责人。
马玉田却装作不认识钟烁,依然朝着郭宇飞行礼:“竟得大人移步相迎,实在是马某的荣幸。”
郭宇飞微笑着说道:“马员外是县中盐商大户,本官可不敢慢待了!”
马玉田连忙陪着笑脸:“哪里,哪里,大人折煞在下了。”
郭宇飞抬手指向钟烁:“给你介绍一下,大理寺司直钟烁钟大人。”
马玉田连忙拱手行礼:“盐商马玉田参见大人。”
钟烁笑着点头,明知故问地说道:“不知马员外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马玉田脸色一僵,讪讪地笑了笑:“回禀大人,在下是为了犬子而来,今早衙门公人来到府中将其抓走,不知他犯了什么事?”
钟烁却是强行将话题岔开:“见马员外脸色匆匆,本官还以为马员外是得了消息为了马云天而来,却没想到是为了马云山。”
“云天失踪多日,在下……”
马玉田没有多想脱口而出,可话说了一半,马玉田却又突然反应过来,眼中泛起光芒:“大人的意思是云天有消息了?”
钟烁点头:“不错,马云天此刻正在县衙后院,若是马员外想看看的话,可以去见见。”
马玉田当然想要去见自己失踪多日的大儿子,可二儿子身陷囹圄也让他着急万分,不过看钟烁的意思明显是暂时不想让自己见二儿子。
于是,看清形势的马玉田就坡下驴:“多谢大人!”
“走吧。”
钟烁和郭宇飞走在前面,马玉田忐忑地跟在后面,不知道为何钟烁和郭宇飞要一起过去。
马玉田看着前面的背影,皱眉沉思,虽然两人年纪不大,但却如多年老吏一般,说话办事滴水不漏,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别跑,站住……”
一行人来到后院,便听到房中传出的追逐打闹声。
见钟烁和郭宇飞走进房间,王老伯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行礼:“大人!”
钟烁和郭宇飞点头。
正在追逐的二丫丢下马云天,扑到钟烁身边,笑嘻嘻地喊道:“大夫大哥哥。”
钟烁抚摸着二丫的小脑袋笑了笑。
一进房间,马玉田就看到了马云天,双眼再也舍不得挪开,此刻的马玉田眼中满含热泪,激动到说不出话。
马云天看着马玉田那有些熟悉的身影,不自觉地紧张几分,但最终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不停地小声喊着二丫的名字,试图让二丫过去。
察觉到马云天的不安,钟烁轻声说道:“陪水牛哥哥玩,大夫哥哥还有事情要忙。”
王老伯跟着催促:“快去,别打扰大人做事。”
二丫回到马云天身边后,马云天才变得没有那么不安、局促。
见到自己儿子如今这副模样,马玉田皱起眉头,心中有着无尽的疑惑,转头又看见一旁的马兴,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马兴正要解释,可话到了嘴边却突然想起郭宇飞的命令,又连忙看向郭宇飞。
郭宇飞笑着说道:“今天早上,是本官让他过来确认此人究竟是不是马云天。”
看着马玉田疑惑的眼神,郭宇飞继续解释:“马云天脑袋后面曾受到重击,现在已经变得,变得没有那么聪明。”
马玉田猛地看向马云天,他自然明白郭宇飞说的没“那么聪明”是什么意思。
不顾马玉田脸上震惊,郭宇飞继续说道:“不仅如此,马云天是在河边被王老伯发现的,若不是被树杈挂住,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二儿子被抓,大儿子痴傻,接连的噩耗让马玉田逐渐崩溃,他咬着牙低吼:“是谁?究竟是谁害得云天变成这样?郭大人,还请告诉在下。”
郭宇飞看了一眼钟烁:“你真的想知道?”
“当然!”
马玉田的话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钟烁扭头看向马玉田,语气冰冷:“害马云天的人正是你的二儿子,马云山!”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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