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众人才缓缓上前查看。
六子找了一根木棍,上前轻轻戳了一下巨蛇的身子,那巨蛇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真的死了?
六子用木棍将巨蛇挑起,丢到一旁的空地上。
假的?
‘巨蛇’身上的泥土脱落,露出它本来的面目。
它根本不是‘巨蛇’,而是一根系着死结的环形粗绳,只不过若是突然被人看到,很容易让人看错。
六子将匕首拔下,拿着绳子来到钟烁身边:“少爷,你看。”
接过这根粗绳仔细观察,钟烁皱着眉头:“这么粗的绳子是用来干嘛的?”
注意到一旁的巨石,宇文耀眸光一亮:“这根绳子有没有可能是系在这块巨石上的?”
“试试看。”
说着,钟烁和宇文耀拿着绳子从巨石上面向下套。
两人一点一点地将绳子向下扒拉,发现这根绳子刚好可以将巨石套住。
宇文耀脑海中闪过一道明光,激动地说道:“我推测,劫匪应该是将粗绳绑在石头上,然后再把粗绳运到江对岸,从而横跨整个通天江。”
“之后,劫匪再沿着绳子爬到通天江的上方等候,只要银船一到,便迅速向银船的上方移动,然后朝着银船跳下来,从而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银船。等事情结束后,劫匪再将粗绳隔断,离开。”
钟烁点头:“这种可能性极大!因为是死结不容易打开,劫匪才会将粗绳割断。”
弄清楚第二批赈灾银被劫的大致真相后,钟烁五人回到猇亭镇码头,然后登上前往夷陵城的客船。
这一次,他们要去看看西南道水兵副总管武振平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峡州,夷陵城
夷陵城是峡州的州所,码头上也更加热闹。
下了船,钟烁五人跟着人流进入夷陵城。
此时已是傍晚,钟烁等人走进一家客栈。
店小二带着笑脸走来:“几位客官是吃饭还是住店?”
钟烁道:“五间客房,再给我们做一桌好菜,三壶酒,在大堂吃就行。”
店小二连忙将钟烁引到靠窗的桌子旁,边倒茶边说:“客官请坐,您先喝茶,饭菜一会儿就好。”
给钟烁几人倒好茶后,店小二急匆匆离开。
钟烁五人坐下,闲聊着一路上的风光和夷陵城的景象。
“快走,快走……”
“别推我,我自己会走……”
就在这时,外面街道上突然传来一阵男人的怒喝和女子的高喊声。
钟烁几人透过窗户看去,只见一名衣衫破旧的女子被衙役推搡着,向城外走去。
而街道周围的百姓却像是看习惯了这番场景,并没有太多人关注。
“客官,您的菜齐了!”店小二撑着掌盘,将饭菜一一摆到桌子上。
钟烁指着窗外女子问道:“小二哥,那女子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笑着解释:“您说她啊?她是胡氏,嫁到了城外西陵山中的王家沟。大地动之后,人便疯掉了。听衙门的人说,大地动后,她来衙门报官,说王家沟的人都消失不见了。”
“衙门的人过去查看,发现王家沟两侧的泥石因为大地动,全都顺着坡滑下来,将整个王家沟埋住。衙门的人也没办法救,只能回来。自那以后,这女人隔三岔五地来衙门闹事,衙门的人只能将她轰到城外。”
钟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客官,您还有其他要用的么?”
“没了。”
“客官您慢用。”
说罢,店小二离开。
看着女子的方向,钟烁轻声呢喃:“王家沟?”
第二天一早,钟烁五人便早早地离开夷陵城,坐船来到西陵山区。
走在山中的小路上,宇文耀一脸疑惑:“钟老弟,你来西陵山做什么?”
“去王家沟看一看。”
忽然想起昨天店小二提及的小山村,宇文耀感到诧异:“王家沟?你不会是要去看那个疯女人吧?”
“是,也不是。”
钟烁面色沉重:“不仅仅是要看那女子,还要看看西陵山中的村落因为地动遭受的损害究竟有多大。”
“小弟身负皇命,受民奉养,自然要了解地动之后,百姓的日子是怎么样的,看看百姓有什么需要解决的难处,问问他们的诉求,是否有劣民化身盗匪,欺压良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