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了以前看电视看到的动物世界,饥渴的羯羊明明知道水坑边就有猎食者在等待,它依然无法抵制住对水的渴望而跳进去。
而她,已经明明知道这个风险非常大的情况下,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悖动,如果不是陶然,她可能已经跳下去了。
她没有将这个话对谁说,她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结。
如同她对于花满满充满了愧疚一样,哪怕是在陶然分析以后,他们得出结论这是大概率不安全的前提下,她对花满满还是充满了歉意。
大概就是林春晓这个人,在过去的岁月中,得到的好意太少,所以对于每一点的好意,都存着放在心上。
接下去的每一天,林春晓都觉得很难熬,不知道为什么,工作就好像是前面有一个面纱,在没有掀开以前,一切都看起来那么正常。
那层面纱一揭开,一切都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几乎每周都要开例会,每个例会上就是通报每个员工的投资额进度,除了林春晓和另一名叫施琪的女生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了进度。
林春晓简直如坐针毡,她决定辞职了。
林春晓去找了花满满,不出意外地,花满满劝服了她,甚至说道,“春晓,如果你实在没钱,就我先借你二十万吧,你给我写一个欠条就行,等以后那边的项目稳定下来了,你再还我。”
林春晓被花满满的一席话说得更加歉疚,“这怎么好意思,花姐,我不可能总是借你的钱的。”
回来的路上,林春晓想,莫非她和陶然的分析是错误的?不然花满满为什么会这么有底气呢?
对此,陶然的分析是,“姐,你老板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有问题。要不,还是去找别的工作?”
林春晓也是这个意思。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但真的要辞职的时候,她还是很不舍,她在想,是不是她真的就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一点点风险都不敢冒,可是她想到陶然的那番兜底论,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错。
没过两星期,陶然对林春晓说,“姐,要不你还是辞职吧。”
林春晓讶然,问道,“为什么?”
陶然说,“我咨询了我的老师,他同时也是一个比较知名的律师,我和他说了这个例子,他认为这有极大可能就是集资诈骗,他的意见是尽快离职。”
尽管林春晓有些舍不得,这是她某种意义上的第一份工作,但是她也觉得自己还是要走的。
但是面对花满满的挽留,她还是觉得自己辜负了她。
这是她自认为,为数不多的朋友。
对此陶然并不这么认为,没有猎人会和猎物会真正成为朋友,不需要把自己看得这么高。当然这个话陶然并没有说,陶然出了一个主意,他说,“姐,你就说你得了什么子宫肌瘤,比较大的那种,不仅要手术,术后还要很久的调养为由去递交辞呈呗。”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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