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干巴巴地笑了两下，他总不能看着楚歆然死在自己面前吧。
不说这是自己的前女友，就是任何一个陌生人，恐怕他都无法见死不救。
这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的本能。
至于自己，当时还真没考虑过那么多，就算再来一次，应该也是做出同样的选择。
这不是圣父，而是从小刻在骨子的里的善良和仁义，让他的身体做出了比脑子更快的反应。
“没事了，咱们这不是安全了嘛，阎王爷见了都得夸我命好。”
方舟企图用幽默的方式来转移注意力，却感觉到胸前的衣服也被浸湿了。
那是楚歆然流的眼泪。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方舟，声音嘶哑地说道：“下次不要这样了。”
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看到你为了救我而死。
即便，你舍己为人的行为很高尚，也是我最初对你心动的理由。
但我此刻一点都不希望你拥有这种美好品质。
我更希望，你自私一点，为了自己活得更久一些。
两人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底最真实的想法。
但是方舟却不赞同她，并没有对这个问题做出保证。
我的嘴巴能答应你，但是身体本能不行。
他只是安抚性地拍了拍楚歆然的背部，转移了话题。
“好了，现在没事就好，咱们去看看那辆车怎么样了吧。”
虽然看到车急速朝着自己的方向驶来的那个时候，他也很想骂娘来着。
但真要说起来，如果不是车主及时扭转方向盘，转而牺牲了自己，说不定躺在马路上的人就是自己了。
作为热心市民，方舟还是有必要去看看，顺便报个警的。
楚歆然却撅了撅嘴，很不高兴。
“干嘛要去看她啊，要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受这么大的惊吓呢。”
再说难听一点，他们差点就被送去见佛祖了，还管她是死是活呢。
她刚才看清楚了，开车的是一个女性，就是戴着口罩和帽子，完全认不出脸。
不知道是车失控，还是人失控，反正受害者是自己，楚歆然就不高兴。
方舟笑着拍拍她的手，安抚道：“那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帮忙报个警，咱们就走好不好？”
楚歆然这才勉强点头同意了。
她才不要去看差点害死自己跟方舟的人呢。
不过方舟的担忧也是多余的了，在他过去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学生围在涉事车辆周围了，纷纷探头往里面查看情况。
还有人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就等救护车来了。
方舟绕到驾驶位看了一眼，试图瞧瞧那人长什么模样。
然而，这边的驾驶位已经完全被挡住了，连那个人穿什么衣服都看不清楚，只好放弃。
“哎，也是稀奇，这么大牌的车也会出事的吗？感觉有点像是刹车失灵。”
“不一定吧，也有可能是酒驾了。”
“等交警来了就会有定论了，咱们只能看个热闹。”
既然什么都帮不上，方舟也只能回去，带着楚歆然一起离开了。
他就说了，此地不宜久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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