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明眼底浮上冷色,正要再说。
“求你们了,若不是实在家里过不下去,我也不会把孩子送入佛门的,求你们,求求了,收下他吧。”
外面忽然传来一道凄惨的央求声,带着哭音,听着那么可怜。
老夫人正好上完香,被白氏搀扶着起来,转头疑惑的看过去,“这是怎么了?”
澄明也一脸懵,“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惊扰老夫人上香,罪过罪过,贫僧这就去问清楚。”
老夫人皱着眉往外走,“我听着,她刚刚说什么家里过不下去?”
一边走,老夫人的目光一边去找徐西宁。
却见徐西宁竟然还跪在蒲团上祈祷什么。
该不会是祈祷傅珩真的能康复吧?
老夫人眼底闪过不耐烦的冷色,给白氏递了个眼色。
白氏会意,转头就朝徐西宁道:“西宁,走了。”
徐西宁跪在那里,没动。
白氏眼见她不起来,有些着急,上前就要拉她,被傅珩身子一横,挡住了,“二婶要做什么?我夫人连上香祈福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镇宁侯府的当家主母,未免太霸道了些。
要来上香祈福的人是你和祖母,这不许人把福祈完的人,怎么也是你?”
白氏被傅珩堵得说不出话,可她必须把徐西宁带走,只能硬着头皮说:“老夫人都走了,西宁一个做孙媳妇的,怎么能不陪着。”
傅珩冷笑,“傅筠挨了板子,二婶可是找到他挨打的原因了?”
白氏顿时火气蹿上来。
老夫人后面的安排,那都是需要徐西宁陪在旁边的。
谁能想到,这竟然在这一步上出了乱子。
“你得意什么?你弟弟纵然是挨了板子,身体一样养的好,十天半个月之后,又是生龙活虎。”白氏让傅珩气的嗓子冒火,压着声音恶毒的咒骂,“你一个将死之人,就不必替他操心了。”
说完,朝徐西宁催促,“好了吗?快点,老夫人要走了。”
徐西宁稳稳的跪在地上,“本来好了,但你刚刚咒骂我夫君,我还得再求求佛祖不必理会你的话。”
白氏差点气个跟头。
正殿外面。
老夫人已经和澄明并肩走出来了。
前面跪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妇人旁边,是个五岁的男孩、
男孩穿的衣不蔽体,泪流满面跪在妇人一侧。
妇人则梨花带雨满目央求,拽着旁边僧人的僧袍衣摆,苦苦哀求,“求求大师大慈大悲,收下他吧,他可以砍柴可以洒扫可以烧水,什么活都能干,给他一口饭吃一个睡觉的地方就行,求求你们发发善心吧。”
那僧人被这妇人缠的没法,一遍又一遍的双手合一的解释,“施主您冷静点,寺院收纳弟子,不是在这里,贫僧让人带您去门房那里登记就行,您起来说话。”
那妇人就像是个傻子,听不懂这话似的。
还跪在那里求,“求你们收下他吧、”
被她拽住的僧人:……特娘的!
老夫人等了片刻都没等到白氏把徐西宁带出来,唯恐澄明发话,直接把人撵到门房去,忙搭话,“这是怎么了?这小孩……你不要了吗?”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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