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闻言忍不住吃了一惊，季良哲和张宪刚是顾卫公的左膀右臂这我是知道的，但是我真不知道季良哲居然是先跟孟清婉认识的。
那么既然他们之间先认识，季良哲又为什么要对孟清婉这么做？
我不由得看向了李轻眉。
“我也不清楚为什么。”
李轻眉看出了我的意思，接着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孟清婉问问情况，虽然这十年内她们之间断了联系，但不管怎么样，从顾卫公这边的关系，她是应该叫一声干妈的。
不过在号码刚找出来，李轻眉又有些犹豫了，看向我，说道：“你帮我过去看看孟姨。”
“行。”
我刚好也有这个打算，便答应了下来。
只不过在我下楼一个人坐到车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不禁自问，事到如今，孟清婉自己都没有办法，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难道说还向威胁张宪刚那样威胁季良哲？
想也不用想也知道这种想法有多么的天真和不切实际。
在这一刻，我不禁想到了李连杰在《投名状》中饰演的庞青云面对命运的嘲弄，面对兄弟的冲突，面对心中那大大的天下，缓缓走进冰封的湖面说的那句话：我一生如履薄冰。你说我能走到对岸么？
以前我是觉得这句话很有意境。
小人物的垂死挣扎，想要博一个富贵，步步胆战心惊，如在钢丝上跳舞。
但现在我是感同身受，仔细想来，自从和陈海峰一刀两断之后，我看似平步青云了，但谁又知道我这一路走的有多辛苦？
步步都是如履薄冰。
步步都是走极端，没有一丝退路。
我有过退路吗？
真的没有。
最起码，在枫叶射箭馆第一次和曹天一见面的时候，他没有给我退路，我甚至不知道如果不是李轻眉最后站出来，曹天一那第三箭是不是会真的射在我身上。
那种结局，我每次想到都会出一身汗水。
后怕。
因为我死了就真的死了，而且很冤，不是说我就贪生怕死，而是我有牵挂，我牵挂老板娘，牵挂李轻眉，也牵挂我的父母。
好不容易将我抚养成人，可还没来得及等到他们儿子的孝顺，便白发人送黑发人，试问天底下哪个父母能接受这种打击？
我也不甘心。
不甘心白白的死去，而对方却可以动用关系安然无恙。
所以我开始变得偏激，变得走极端，动不动便是跟人同归于尽，不留一丝后路的路线，包括昨天下午，我也是如此。
我对罗军竭力的崭露锋芒。
想要通过行动告诉他，我挺狠的，你最好不要招惹我。
但其实这又何尝不是我的害怕？害怕他不知进退，像当初的曹天一一样，要把我往卑微的尘土里去踩，然后我会和他同归于尽吗？
包括后来抱着必死的决心想要去弄死吴晋，曹天一等人，我在狠辣的同时，我内心也是害怕的啊，我忍不住的在想，为什么这些人总是要这样不给人活路，要把我逼疯呢？
虽然最后由于季良哲的介入，我和吴晋都活下来了。
可是以后呢？
我能每次都这么走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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