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和平瞪着白花花的墙壁,恨恨地骂道,嘴角抽抽着,嘴里面正在咬牙切齿。
也由不得他不生气,近些日子,让他生气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先是资本盟友韩水被宋朝阳搞掉,然后是手下第一大将季刚在这件事里被迫牺牲掉,紧跟着原本非常坚定的政治盟友、纪委书记魏海,也因此案吃了挂落,被宋朝阳逮着机会摆平,最后,下属亲信霍志松也没逃掉,又损一名麾下大将,至此已经是损失惨重。
更可气的是,手中掌握的权力也都被宋朝阳抢去握在了手中,比如原本应该归市长领导的市公安局,早就在局长周元松的率领下投向了宋朝阳的怀抱,再比如对市管干部握有生杀大权的市纪委,原本是属于魏海的,也就是属于他于和平的,现在却也变成了骑墙派,也不归他所用了。这些重权失去后,他于和平还剩什么?财政?财政在关键时刻有个屁用,能办得了什么事?吕建华负责的市委组织部?他作为市委下级部门的小领导,又怎敢公然对抗宋朝阳这个市委书记?
于和平就是在狼狈散会回来的路上,联想到这些,心情越发愤懑难受,气得一肚子火,因此一进屋就摔了杯子。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收拾!没长眼啊?”
于和平摔了杯后,眼看刘天龙傻在那,登时又发作起来。
刘天龙吓得脸色惨白,低着头连声说道:“是,是,这就收拾……”说着先将完好无损的保温杯捡起来,放到办公桌上,然后去外面找拖布。
于和平满脸不高兴的瞪着他后背,直到他走出去,收回目光后,想起用顺了手的季刚,情不自禁地喟叹出声,但很快又想到比季刚更精明睿智、更能干得力的李睿,再想到李睿一心一意的辅佐宋朝阳,肚子里那团火焰腾地一下又燃烧起来,瞬间冲破天灵盖,烧得灵智全无。
“妈的,李睿这小畜生搞死了我的季刚,我怎能再容他整天价在我跟前招摇放肆?我也要整死他!这就整死他!”
于和平想到这,坐回办公桌里,拿出手机,给外甥冀鹏打去了电话,等他接通后,冷森森的问道:“你找的那个侦探还行不行?还能不能找到李睿的问题了?”
冀鹏一听他的口风不对,也是吓了一跳,道:“我打电话问问他吧舅舅。”
于和平哼了一声,道:“这事我已经交代给你了,你务必给我办好。我就一个要求,李睿他有问题,你们给我抓出来,那是最好;李睿他没问题,你想办法也要给我搞出问题来。我要他尽快玩完!”
冀鹏定了定神,道:“行吧舅舅,我尽量想想办法,尽快搞定他。”
挂掉电话,冀鹏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作为一个经常和政府机关打交道的人,自然了解什么样的问题会令官员倒台,无非是钱色二字,眼下既然在“色”上抓不到李睿的问题,那就只有抓他在“钱”上的问题了,按舅舅的意思,也不用非要抓到李睿已有的问题,给他制造一个问题就行了,既然如此,那晚上找去他家,给他送钱不就结了吗?想清楚这一点,便给那个私人侦探詹阳打去电话,向其询问李睿家的住址……
电话这端,安排完外甥的于和平脸上露出邪笑,仿佛已经看到李睿成为纪委座上客的场景,可他忽然间想起一事,眉头跳了两下,吩咐进屋清扫卫生的刘天龙道:“马上给市志办的方强打电话,叫他过来一趟,就说我有事问他。”
刘天龙不敢怠慢,忙跑出去打电话叫方强。
五分钟后,方强赶到于和平的办公室里,于和平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却不坐,问道:“我听说,你以前在市委办公厅班子会上,拿李睿开豪车说事儿,结果反被他搞得很狼狈。会后传出,他那辆豪车和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高国泰的女儿有关联,对吧?”
方强很是不解,奇怪这位昔日老板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这可是自己心底隐藏最深的丑事与最大的恨事啊,现在被他提起来还隐隐作痛呢,那个该死的李睿,要不是他,自己现在还坐在市委副秘书长的位子上逍遥快活呢,结果现在沦为了冷衙门市志办的头儿,说起来真是让人咬牙切齿,点头道:“是的,高国泰的女儿,是李睿老婆的闺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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