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听李福材说完这事后,笑道:“二哥啊,也不是我说,你们家里这点东西,就别往新房里搬了。我徐大哥肯定会给小娜置办全新的家具电器一应物事的。连买房置地的钱都出了,还在乎这么一点小钱?你们这点东西啊,就自己留着,等以后小娜带孩子回了省城,你们还能继续用。”
李福材听他这么说,想起一事,紧张的问道:“小睿啊,你说以后孩子大了,小娜带他回省城了,那她在市区买的房子怎么办?总不能空着吧?房子就算是租出去也不能空着,空着旧得快,也不吉利。”
李睿看穿了他的小心思,笑道:“放心吧,小娜要是搬回省城住,那房子多半就是留给你们住了。”
李福材哈哈的笑起来,仿佛捡了多大的便宜似的,忽然又皱起眉头,道:“哎,我要是搬到她新房子里住,村里这几亩地怎么种啊?难道还要往回跑?”
朱凤英白他一眼,道:“现在种地能赚钱?忙活一大年,不过是不愁粮食吃,种不种都没什么意思,以后就干脆别种了。”
李福材连连点头,道:“对,对,要是搬出去了,还种地干什么,我真是傻了……”
李睿说起正事,道:“二哥,村里有个套狐狸的老头,好像挺有名的对吧?你知道他吧,能带我去他家一趟吗,我打算看看他家里的狐狸皮,要是有好的就买下来,送给领导做手套。”
李福材皱眉想了想,道:“你说的是老宋家的宋老二吧?村里到现在还整天倒腾黄鼠狼狐狸皮不干正事的也就是他了。”
李睿道:“应该是吧,一个老头,身材不高,还说跟我爸认识,按村里的辈分还得叫我爸叔,是他吗?”
李福材点头道:“那就是他了,错不了。他家你不认识?就在咱们家老宅西南方向上的胡同里最后一家,你应该认识吧?我记得你四五岁上还住村里的时候,他大儿子还带着你淘气来呢。”
李睿微微纳罕,道:“他大儿子带着我玩过?”李福材道:“你不记得了?那你总该记得他小儿子吧,他小儿子叫生子,比你大几岁,你小的时候总是跟他一块玩、淘气。”听他提到“生子”,李睿记忆的外壳终于松动下来,从中闪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象--一个七八岁的平头小子,很瘦,冬天总是拖着大鼻涕,好像经常带自己在老宅门前的土道上玩耍,缓缓点头,道:“我记起来了,是有个生子,敢情生子是宋老二的小儿子?那说起来可都不是外人啊。”
李福材掏出一盒皱巴巴的香烟,摸出两根递给他,道:“当然不是外人。”李睿推拒道:“我不抽,你自己抽吧。”李福材塞回去一根,叼起另一根,点着以后说道:“你要找宋老二买狐狸皮没问题,他那有就能卖给你,可是你今天过来,哎,来的可不是时候啊,这个时间可是不好上门啊,唉……”说着唉声叹气的。李睿只看得大为不解,问道:“今天来的不是时候?怎么了?他不在家还是家里没狐狸皮?”
一旁朱凤英听到这里,也是连连摇头,一脸苦色。
李睿越发不解,只是瞪大眼睛看着李福材。
李福材道:“他家出事了,唉,倒霉了,倒大霉了!”李睿奇道:“倒什么霉了?二哥你跟我说清楚。”
李福材便将事情娓娓道来,李睿不听则已,听后吃了好大一惊。
原来,宋老二的大儿子有个闺女(也就是宋老二的孙女),今年十九岁,自初中毕业后就不上学了,四处打工,当然村里大多数的女孩子都是这样,或是不想上学,或是考不上高中,就直接辍学打工,等年纪到了就嫁人,从此成为家庭主妇在家里带孩子。
最近这两年,宋老二这个孙女在永阳村东边大石桥村的“国华箱包厂”打工,中午在厂子里吃饭,晚上回家住宿。由于“国华箱包厂”实行的是计件工资,这个姑娘想多赚点钱,所以晚上经常加班。她加了一年多的班都没事,可就在前天夜里,她加完夜班,骑着自行车回家,骑到位于大石桥村与永阳村交界处的石桥上时,遭遇到了不测。一个突然蹿出来的男子,把她拖到桥旁的树林子里,对她实施了强歼,之后还抢走了她的手机与钱包,但没有把自行车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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