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钢沉着脸审视对面这两人,又问常铁夫:“刑警队你罩得住吗?”常铁夫再也不敢说是了,小心翼翼的说:“老……王局,您这是怎么啦?我……我是不是哪犯错啦?您该骂我了就骂,该打我了就打,可是……别……别这样啊。”王钢怒喝道:“我特么就问你刑警队你罩得住吗?”常铁夫哼哼唧唧的说:“还……还行吧。”王钢微微转头,双目里陡然射出两道冷电也似的光,死死的罩在李海涛脸上,眼睛瞪着李海涛,嘴里却还冲常铁夫道:“你罩得住个鸟!你们刑警队都特么要变天了,都要姓李了,你特么还罩得住?”
李海涛被他目光一瞪,又听到他如此言语,只吓得两腿一软,差点没跪倒在地,第一时间垂下了头去,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寻思自己哪里做错了事,会招致如此一顿羞辱,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昨晚肖文娜跳楼那起案子,只吓得心头乱颤,不会吧,那件事被眼前这位老领导知道了?
常铁夫听王钢这话,带有明确的指向性,直指身边的李海涛,忽然间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带李海涛过来,原来他是另有深意啊,讪讪的看着他,却也不敢张嘴问询。
王钢倒负双手,冷冷的注视着李海涛,冷笑道:“李海涛啊李海涛,你翅膀真是硬了啊,要单飞啦,不把你们支队长放在眼里也就算了,连我这个局领导都不理会了,你真是特么牛逼了呀。我倒想问问你,你特么抱上哪条大腿了?你又特么有了什么靠山了?”李海涛做贼心虚,不敢应声,垂着头一言不发,胸口那里却是跳得厉害,感觉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常铁夫这才问道:“王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这话是……”
王钢根本就不理他,瞪着李海涛道:“李海涛,我问你,昨晚上你带人擅自处警,是干什么去了?后来你送到殡仪馆的那具女尸又是谁?你又凭什么让法医处的黄亮给殡仪馆打电话让他们立即火化?你还让黄亮说明,事后补齐相关手续,包括那份《被害人遗体火化通知书》?好嘛,整个公安局的人都让你给指挥上了,你好大的能耐啊!我看你这个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权力都比我这个副局长还要大了。你特么要造反吗?”说完又恨恨地瞪视常铁夫,骂道:“就这样你还罩得住刑警队?你也就是罩得住你自己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这个支队长竟然狗屁不知道,你特么怎么当支队长的,啊?还你说了算,啊?你特么算个鸟啊算!”
常铁夫又惊又怒,不敢相信的看向身旁的李海涛,道:“李海涛,你干什么来着?”
李海涛羞惭不已,却又非常委屈,垂头耷拉脑的,哭丧个脸,道:“王局,您误会我啦,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您以为我想那么干吗?您以为我想违反规定吗?我也是不得已啊,我有苦衷啊。”王钢冷哼道:“你有什么苦衷?你给我说说,你今天要是说得出来,我考虑考虑,说不定能放你一马;你特么要是说不上来,哼哼,你这个副支队长这就算干到头了。”说完又对常铁夫发脾气道:“还有你,你身为刑警支队的领导,连支队里的事情都罩不住,那还要你干什么用?我过会儿再追究你的责任。你们俩今天谁都跑不了!”
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李海涛花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将肖文娜跳楼案的来龙去脉、内中隐情,跟常务副局长王钢说清道明,一点儿都没瞒着,并且强调了市长孙耀祖的公子孙凯涉案其中。
这里面必须要说明的是,原本孙凯有些内情是没告诉李海涛的,譬如他只说自己三人是带肖文娜去酒店玩的,没说玩的什么,更没说轮肖文娜的事,以此逃避罪责。但李海涛那是什么人,能坐上刑警支队副支队长的位置岂是浪得虚名?经过简单推理与下属在房间现场勘查的发现,就全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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