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临时标记的痕迹没了。信息素的味道开始也淡了。”
盛席年退开了一点,顺手关掉了最后一盏灯,语气淡然自若。
“以后你出门必须带抑制器了。”
杞星终于活了过来,在黑暗里飞快地往床的另一边挪了几寸,捂着自己的颈后怒道:“不是在谈心吗,怎么还动手动脚的啊?”
他想起了盛席年所说的痕迹——那是发情期被盛席年咬的重重一口,思及此处,杞星觉得自己的腺体都开始有些发烫了。
如果开着灯,盛席年就能看见杞星的脸已经红了,但此刻在黑暗里,他只觉得杞星又炸毛得莫名其妙。但在此之前,今晚的杞星都太乖了,所以盛席年只是伸手替杞星拉好了被子,随口道:“好,我错了——睡吧。”
杞星在床上翻来覆去。心若擂鼓,还想说些什么——比如重新说回盛席年家里的事,或者说自己会好好带抑制器?但过了半晌,杞星才发现盛席年居然真的睡着了。
“……”
这人怎么这样啊!
*
杞星胡思乱想了挺久,觉得自己腺体发烫和突然间的口干舌燥,可能是受盛席年信息素的影响——毕竟对方是个Alpha,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性。
也有可能是因为触摸到腺体的后遗症,那里是Omega的敏感区,哪有人跟盛席年似的突然就伸手碰一下。
这些解释都太过牵强,但很快他就没空想这些了。
云城的雨季到了,每天都是绵延不断的雨水,杞星花店里的花多半都娇贵,受不了这样的天气。杞星天天跑去伺候那堆祖宗,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快没了。
周五下午,盛席年因为一个会议迟了一个小时才到家,结果杞星还没回来。
家里的阿姨已经做好了饭菜,擦着手从厨房出来,问:“盛先生,要不要先吃一点?”
盛席年看了眼时间,道:“先温着吧。”
直到盛席年看完了两份报告,杞星居然还没有到家。阿姨有些担心的往阳台看了一眼,道:“雨越下越大了,杞先生今天出门可没开车,不会困在路上吧。”
杞星的车一早送去保养了,盛席年皱了皱眉,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许久,终于在自动挂断的前一秒被接通了。杞星那头雨声很大,几乎掩盖了他说话的声音,应该是在室外。
盛席年眉心紧皱,提高音量问:“你在哪?”
那头的杞星隔着雨声大喊:“城——郊——”
他头几天在城郊的苗圃订了一批铁线莲,今天老板打电话来说出苗了。他闲着没事,干脆过来看看,又在圃园逛了逛,等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五点多。老板说要开车送他,但杞星见人家移苗施肥都忙了一天了,刚准备吃饭,没好意思答应,坚持自己到车站等回城的公交。
结果车没等来,等来了一场暴雨,还有盛席年的电话。
杞星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猜盛席年估计又要训斥自己乱跑了。结果对方听到自个儿的解释之后,居然没有发脾气,只让杞星发个定位给他。
杞星听话地发了位置,又画蛇添足地补充:“其实我再等等也行,估计一会儿就有车了。”
隔了一会儿他才收到盛席年的回复,言简意赅,只有两个字:“等着。”
……这什么霸道总裁语气。杞星撇撇嘴,却还是乖乖坐在公交车站玩手机。等他玩了两把游戏,一辆熟悉的迈巴赫划破雨幕而来,停在车站前。
杞星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跨上车,刚才雨大风也大,他虽然带了伞,裤脚鞋子还是湿了个七七八八,水痕带进了车里,座椅脚垫无一幸免。杞星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你这辆车遇到我真是多灾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