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贵妃却更加想看江嫔出丑了，江嫔跳得不好，那才更有意思呢。
“江嫔过谦了，当年本宫与陛下游湖泛舟，江嫔在湖中一舞，可是惊艳绝伦啊。”
萧贵妃挽住了皇帝的手臂，娇嗔道“陛下，想必是臣妾面子不够大，不能让江嫔一舞，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诞，大喜的日子，宗亲们都等着呢，江嫔也太扫兴了一些。”
宗亲们纷纷附和，嘴上夸着江嫔，心里头都想着看笑话。
江嫔抬眼看着皇帝，眼中泪光闪闪，目露哀求之色。
可皇帝却不甚在意这点小事，跳个舞而已，既然萧贵妃提了，那江嫔就该乖乖听话才是。
“朕也许久未见江嫔跳舞了，舞一曲吧，若是舞得好，朕重重有赏，若是不好，朕可是要罚的。”
江嫔的心狠狠的沉了下去。
她早该知道的，皇帝就是把她当成一个玩意儿，高兴了逗一逗，不高兴就罚一罚，她的生死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不敢不尽心。
可她也是人，不是一个物件，她也是有感情的，也希望有人疼，有人爱，她这一生只有皇帝一个男人，视皇帝为天，可皇帝却把她当成脚底的泥。
江嫔咬着唇，跪拜下去，“臣妾遵旨。”
宇文翊捏碎了手里的杯盏，破碎的瓷片嵌入手心，鲜血涌了出来。
他明白母妃的意思，母妃宁愿自己忍耐受委屈，也不想让他掺和到后宫争斗，母妃不想给他添麻烦。
皇帝本来就不喜欢他，他再替母妃说话，只会让皇帝更加反感。
这些年一直都是如此，他拼了命的在外头挣军功，回了京城却还是无能能力，他们在京城的漩涡里挣扎，永远都受制于人，未曾有过轻松快意的时刻。
宇文翊蹭着一下站起来，想拉着母妃离开这个鬼地方！
纪云欢也站了起来，宇文翊的座次靠后，不怎么显眼，而纪云欢就在太后隔壁，一站起来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宇文翊这个呆子，打乌金人的时候倒是很聪明，各种计谋层出不穷，一环扣着一环，但却一点都不会应付京城里的明枪暗箭。
宫斗也是一门技术活，眼下不过是个开胃菜，接下来还有一场大戏。
“既然是为太后娘娘贺寿，自然要好好跳，江嫔娘娘这身衣裳可不行，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命人给江嫔裁制了几件新衣，倒是正合适。”
“古有彩衣娱亲，耄耋老人尚能穿着彩衣，手舞足蹈引得父母发笑，江嫔娘娘去坤宁宫，次次都能引得太后娘娘开怀，实在是一片孝心，也是在为陛下尽孝啊。”
宇文翊悄无声息的坐下了，拿了张干净的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纪云欢的目光扫过全场，淡淡的落到宇文翊身上，很快便挪开了。
宇文翊赶紧把手藏起来，心虚得厉害，完了完了，肯定生气了，晚上回去又要挨骂了，挨骂不可怕，最怕欢儿把他赶到书房去睡。
纪云欢走到江嫔身边，扶了她一把，笑道：“太后娘娘吩咐，让我带您去坤宁宫换新衣，娘娘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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