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庆就道:“你六岁时已能将孔孟倒背如流,释译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叔伯们都夸你,只要有你在,便是被众人捧着。”
说着白元庆苦笑:“我长了你十五岁,站在你旁边竟也有些自惭形秽。”
“如今你早已在翰林为官,而我还不过碌碌顶着个举人。”
“现在与你坐在这处,也觉得有几分惭愧。”
白玉安听了这话忙道:“堂兄怎能这样说,你与我本是一脉亲戚,谈不上惭愧。”
“且我虽高中,在翰林里也不过是寻常之人罢了。”
“我与堂兄皆有长短处,往后堂兄再不要说这样的话了。”
白元庆这才笑了下点头:“一时感触罢了。”
“玉安也别多想。”
白玉安便点头,又去看正抓着糕点吃的长景。
糕点的碎末全洒在了白玉安的白袍上,白玉安不在意,又对着白元庆问道:“老家里的族亲,近来可安好?”
白元庆喝了口茶看向白玉安:“老家里一切都好的,你父亲身体仍健朗,你不用担心。”
他又道:“我走前你二姐刚生了丫头,叫我过来顺带告诉你。”
白玉安一听就笑道:“我喜欢丫头,这回过年,我可要回去抱抱了。”
白元庆就叹息:“你两年没回了,今年是该回了。”
“今年我去探望你父亲时,虽说你父亲脸上喜气洋洋的,到底还是挂念你,席间都说着你小时候的事情呢。”
白玉安点头,脸上怅然:“是要回去了。”
白元庆又道:“你母亲还让我捎了些东西给你,我也不知是什么,就给阿桃放着了。”
阿桃便忙站起来道:“公子现在要瞧瞧么。”
白玉安便道:“这会儿抱着长景不方便,还是待会儿再说吧。”
白玉安又看向白元庆:“明日我还要上值,屋子里的东西堂兄不必客气,看书就在我屋里的桌上看。”
“等我后日休沐了,再带你们出去逛逛,也去瞧瞧贡院的地方。”
白元庆点头,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才起身去梳洗了。
白元庆住的屋子是阿桃现在住的,阿桃就暂时去跟陈妈妈挤两天。
白玉安抱着长景送到门口,临要放下来时,长景却不愿从白玉安身上下来。
他抱着白玉安耍赖道:“神仙叔叔身上的味道好闻,我要和神仙叔叔一起睡。”
白玉安自晚饭后便一直抱着长景,这会儿也累了,却笑着道:“长景要想同我睡,那我再考考你,你说对了我就同你睡可好?”
这话一出,长景一下子就放开了白玉安的袖子,老老实实跟着父亲去厢房里。
五六岁的孩童,喜好自来在脸上,来的快去的也快。
白玉安在门口站了站,这才抖了抖发皱的袍子回屋子了。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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