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前，他还对已经躺上床榻的沈世明道：“爷爷，我走了，我下次再来看你啊，等你认完错了，我就把你接出去。”
床榻上的沈世明嘶哑着应了一声“好”。
沈天赐这才和宁天离开。
等到脚步声渐渐远去，沈世明才艰难地撑起身体往外看。
这一眼就是最后一眼。
他沈世明这一生，没什么可说的。
眼看他宴宾客，眼看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
为了沈家忙忙碌碌这一生，什么都不值得。
还好有一个“孙子”。
沈世明还记得当初捡到沈天赐的时候，沈天赐很小很小，吃了很多很多苦，如今已经变得好多了。
相信以后，他还会变得更好。
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他默默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生命力渐渐流逝。
……
离开暗牢，宁天叹了口气。
对于沈世明他没什么可说的，这人罪大恶极，但在似乎又没有坏得彻底。
人都是复杂的，不能一言以蔽之。
但不管怎么样，都已经过去了。
宁天只道：“沈天赐，记住今天。”
沈天赐一愣：“啊？”
“记住今天。”
宁天再次强调了一遍。
因为他知道今天是沈世明的死期，所以也会是沈世明以后的忌日。
不管他做了什么，他对沈天赐这个孙子，是好的。
所以沈天赐应该要记得。
沈天赐迟疑着点点头：“哦，我记住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
“准备一下，再过几日，就是神陨之战了。”
宁天不再废话，直接用传音玉叫来了医圣。
只见虚空一阵波动，一层淡淡的金光如轻薄的纱幔一般飘落，随后，一双手从浅淡的金光中伸出。
嗤啦一声，金光被撕裂。
与此同时，虚空也被撕裂了。
从撕裂的虚空中，医圣南天问从中迈步而出。
这就是无视距离的撕裂虚空之术。
在魔界，只有圣级之上，才能掌握这个能力。
“事情办完了？”医圣问道。
宁天点点头。
医圣双手一抓，按住他们的手就往回一拉。
宁天和沈天赐当即被带回中域。
而就在他们离去的那一刻，暗牢中响起一阵阵巨大的钟声。
这是牢中有人死了才会撞响的声音。
此刻，远远关注暗牢动静的几个沈家人对视一眼，都会心一笑：“沈世明死了。”
“沈世明终于死了！”
“死得好啊！”
“这个罪人死得好啊！”
“他死了，我们沈家是不是就能恢复原状了？”
“那肯定！之前的事都是他一人做的，和我们沈家有什么关系？”
“没了沈世明，我们沈家会过得更好！”
“快，回去！把这好消息告诉八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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