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广义急声道:“老夫未曾害过贺家……”
“那你敢以梁家先祖和所有子嗣后代发誓,陆崇远谋害我祖父之时你不知情?贺家被落罪之时,你和其他几家没有从中推波助澜,对于贺家无辜视而不见,待贺家灭族之后又如蚊蝇一般,扑在贺家千余尸骨之上吸血吞髓?”
萧厌一句话说的梁广义脸色惨白。
“你们的确没有陆家和安帝拿的多,可贺家没了之后,你们得了多少好处心里清楚。”
“拿这点东西就想息事宁人打发本督,当本督是叫花子?”
萧厌说完之后,直接挥袖懒得再看梁广义。
“沧浪,送梁太师出去!”
“萧督主!”
沧浪进来时,梁广义连忙出声:“老夫是诚意想要与你修好。”
“本督没看到半点诚意。”
萧厌冷声道:“梁太师怕是忘了,如今是你求本督,不是本督求你。”
“你也用不着拿对付曹公他们那一套来要挟本督,这朝堂如何,大魏如何,本督都不在乎,你也不必期冀着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还会在意什么大义。”
他眉宇染着寒霜,眼底戾气惊人,而那句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话更是让人心底发寒。
梁广义原本笃定萧厌退让是为顾全大局的心思开始动摇起来,他突然想起来,无论萧厌是贺家子,还是……,他当年都经历过家破人亡,亲眼看到过族人至亲枉死。
他是险死还生才活下来的,这些年不择手段才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位置,哪怕还是当初的内监之首时都不曾是良善人,他当真还会因为大魏朝堂安危,因为那些大义、周全退让?
沧浪冷着脸横身挡在梁广义身旁:“梁太师,请吧。”
“萧督主!”
梁广义见萧厌是真打算让他离开,而且显然是动了气,他眉心紧皱连忙看向曹德江:“曹公。”
曹德江面露不愉:“梁太师,你们既想修好,就不该再处处试探。”
说完缓和了些看向萧厌:“萧督主,老夫知道你不在意朝堂,可祥宁郡主得荣太傅教导,一直希望天下安宁,她也曾与老夫说过盼着贺家昭雪之后,能与你安稳生活。”
“大魏朝堂若是不稳,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你固然不在意这些,但总不希望带着祥宁郡主与你一起颠沛流离,还是你想要让荣家继贺家之后,也蒙上谋逆乱贼之名?”
“你用不着拿棠宁要挟本督!”萧厌满脸戾气。
曹德江声音微缓:“不是要挟,只是商量,老夫不愿见你与世家鱼死网破之下,大魏倾覆,百姓颠沛流离。”
萧厌眸色变化,似是因为曹德江的话迟疑,片刻后他沉声道:
“贺家的那些东西寻不回的可以不补,但本督要八十万金,除此之外,你们每家藏书各取一半放入荣晟书院,你们可留誊抄副本在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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