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外头的乱局从何而来。
萧厌与安帝撕破脸,更带人围困皇宫,将他们全部困在这紫宸殿中,显然是打算与皇室之间“不死不休”,哪怕他当真是贺家血脉,可先前曾在朝中积累下来的凶煞之名可不是假的。
这种时候,谁冒头谁死。
谁都怕自己会成了被弄死的出头鸟,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太医署的人也顾不得什么医德、忠心,纷纷竭力垂着脑袋,只当没看到安帝那煞白的脸色,听见萧厌刚才那似笑非笑的话。
安帝疼的几乎痉挛,见无人上前更是满心怨憎,他狠狠看着萧厌嘶声道:“你几时竟是收买了京郊四营的人……”
顿了顿,他神色一变:
“不对,是狄涛,狄涛他竟是你的人?”
萧厌轻笑了声:“陛下说什么呢,狄少将军一心为了朝廷,与他父亲狄将军一起厮杀战场护佑大魏边境,是陛下强行将人留在京中,非得让战场猛将领着那些个就不见血的软脚虾,狄少将军为表忠心不敢抗旨,这才接管京郊四营,他怎会是微臣的人。”
“你!”
安帝看着萧厌时手中抖得更厉害,他用力抓着冯内侍的胳膊,脑海里猛地就浮现刘童恩曾经跟他说过的那些话,还有陆崇远死前依旧不肯罢休,咬死了萧厌曾经出京。
而陆家出事那夜,狄涛出现在京城。
“你个逆贼,陆崇远没冤枉了你,你当初真的擅自出京,还去了西北!”安帝每一个字都说的是咬牙切齿。
萧厌勾了勾嘴角:“他毕竟是朝中老臣,多年辅佐陛下,算是为陛下尽心,只可惜你陛下半点都不信他,他直到被你下狱都还想着让你防备于我,可怎知道你会一杯毒酒送他上路。”
“萧厌!”安帝嘶声厉吼:“你竟敢勾结狄家!!”
萧厌看着他几乎快要崩溃的模样,没再继续撩拨,他只扫过冯内侍时,见冯内侍用力搀扶着安帝,整个身子都几乎倾斜在安帝身旁,安帝倚着他“呼哧”喘息时,那苍白的脸上竟缓缓多了些血色,虽然依旧气得发抖,身子却稳了下来。
而冯内侍挂在腰间十分低调的香囊几乎贴在安帝身上。
萧厌收回目光:“陛下也莫要冤枉狄家,狄将军一心为国,镇守西北多年,狄少将军也不过是不忍见忠臣蒙冤,也想要替南地那些枉死的百姓,替那些曾因赈灾旧案而丢了性命的人讨一个公道而已。”
“只要寻到罪魁,问清真相,他不会伤人。”
安帝闻言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狠色越重,罪魁,他们想找什么罪魁?
萧厌他分明早就知道……
安帝心神晃动,恨自己没信陆崇远的话,恨他先前没听刘童恩的防备萧厌,如今被人围了皇宫,刘童恩就算带人赶来,萧厌也绝不会放过他,安帝死死抓着龙椅把手,从未有过的懊悔。
他早该杀了萧厌!
他从一早就不该用这个奸诈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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