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陆二夫人冲了出来,夫君被人突然带走,还涉及谋害圣驾,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原是想要儿子闹一闹,磨缠着府里去救她夫君,可万没想到公公会这么冷漠,不仅不救人还要将她儿子关起来。
“父亲,景儿只是一时情急怕他父亲出事,他不是有意顶撞父亲的,求父亲饶了他。”她哭求。
陆崇远却丝毫不心软:“身为陆家子嗣,不顾大局,不懂分寸,口不择言,冒犯尊长。”
“你若要替他求情,就跟他一起去,把二夫人和四郎君一起送回祥安院,禁足一个月!”
“父亲?!”
陆二夫人满脸震惊。
陆家其他人也都是心中惊然,谁都没想到陆崇远居然会连二夫人一起关了起来。
眼见着下人将哭闹的陆二夫人,还有神色恍惚的四郎君一起带走,堂内安静极了,谁也不敢说话。
陆崇远寒声道:“陆家如今是什么处境,你们应该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想清楚了,想要做什么之前都过过脑子,要是真有人敢牵累府里族中,休怪我不留情面!”
所有人都是一激灵,谁也不敢怀疑上首那老人心狠,当初老夫人只是做错了事情,便一直“病了”休养到现在未曾出来,大爷顶了漕粮的差错问斩,大房只剩下个仿佛失了喜怒呆呆的小儿,如今连二爷也是如此……
如果他们真做错了什么,陆家绝对会毫不犹豫舍了他们。
陆崇远冷声道:“我说的,都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众人齐齐应声。
陆崇远才道:“都下去吧,各自安分些。”
厅堂里所有人都散了,陆家大郎走到门外时脚下停了停,就见刚才还满身威势骇人的堂祖父脸上陡然一白,而二房庶出的陆九安则是快步上前将人扶着,隐约还能见到堂祖父像是吐了血。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堂祖父吐血晕厥,就大病一场,如今又……
看着陆崇远突然佝偻下来的身形,想着陆家近来接连不断的变故,陆家大郎忍不住眼神暗了几分,只觉得心中不安,他总觉得陆家越走越像是败落了……
这边陆九安见陆崇远又吐血了,脸色稳不住。
“祖父,我去请大夫…”
“别去。”
陆崇远嘴边挂着血迹,脸色煞白:“陆家已经够乱了,你父亲又刚被禁军带走,要是再让人知道我身子不行了,只会雪上加霜……”
他说话时有些气喘,不复在朝堂上人人可见的强势,喉间呼哧呼哧的像是随时都会散架的破旧风箱。
陆九安见他不愿意请医,只能将人扶着靠坐在椅子上,伸手替他顺着气,等瞧着他缓和了些后,又取了些水过来扶着人饮了些,待陆崇远压住心口绞痛之后,才按着陆九安的手。
“行了,我好些了。”
陆九安这才停了下来:“祖父莫要急,父亲的事情我会想办法……”
“不用想了,他中了人算计,想要保他,就得赔进去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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